几千两银子啊。
是他们一辈子挣不来的巨款。
就算有钱,也没这么往水里扔的。
放在他们是三奶奶,也会暴跳如雷,可是,三奶奶竟说这就是她的意思,赵炳勋赊欠的行为没有错。
那他错在哪儿?
顾长生和赵俊不明所以地对望着。
恍然发现,自己这点才智和主子相比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竟然还是没有想明白。
赵炳勋更是整个人都懵了。
他到底错在哪了?
正百思不解,赵青淡淡的质问又传了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到底错在哪里?”
这一次,声音比刚刚高了一些,带着股从没有的严厉。
赵炳勋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想到三奶奶最讨厌手下人唯唯诺诺,硬着头皮答道:“奴才,不知道。”
屋子一阵沉寂。
就在赵炳勋忍受不住,想要继续磕头时,赵青淡漠的有些失望的声音徐徐传来。
“……你错在既答应了赊欠,为什么不索要翠儿的地址和联系方式?若翠儿不来还银子,你准备去哪儿找她要?”
她看着赵炳勋,用最大的耐心维持着平静语气。
“做生意赊欠很常见,我有没有告诉你们在赊欠之前一定要调查对方的底细,信用和偿还能力,视对方信用决定赊欠额度……”
慢慢地说着,赵青啪地一拍桌子。
“你调查了吗?”
“还是,你知道去哪追讨?”
“这……翠儿……奴才……”赵炳勋额头汗水滴答滴答往下落路人甲的清穿日常。
“你是不是想说,这是我亲自批的,你以为我知道?”赵青问道。
他就是这么想的。
赵炳勋战战兢兢地抬起头。
“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对的吗?”赵青话题蓦然一转。“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以为的,都是你自己的猜测,这么大的事情,你有没有遣人去问过我到底知不知道?还是,你从我的字条里哪句话看出了我知道她的底细?”
“这……”
赵炳勋脸色煞白。
他咚咚咚磕头,“奴才错了,奴才知道错了!”
若说之前被赵俊训斥。他知道自己闯祸了。可心里却始终有丝不甘,条子是赵青批的,而且在上河集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也都听到,她是打算白送给翠儿桃子的……所以自己才会对翠儿那么恭敬,毫不迟疑地就答应了她明天来还银子。
如果说,若翠儿真是骗子。他是有责任,可最大的责任者应该是赵青。可大家却都训斥他而不责备赵青,不过因为他是个小人物,不得不为赵青的疏忽背黑锅。
他,就是一只替罪羊。
打心里。赵炳勋是不服的。
直到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不由磕头如捣蒜。
“……翠儿不想说自己的住址身份。以三奶奶的身份,自然不会再问第二遍。可奴才不同,奴才只是个办事儿的奴才,完全可以在翠儿要赊欠时死缠烂打地追要!”赊欠这么大一笔货物,总不至于连个地址都不给吧,就算他再过份,翠儿也不会跟他计较,横竖闹翻了还有主子给兜着,“……三奶奶特意让翠儿来找奴才,就是想让奴才套出翠儿的地址……”
结果他却连问都没问!
这都是他的自信心膨胀!
他脸色煞白地看着赵青,“奴才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求三奶奶好歹再给奴才一个机会!”
自己只点拨一下,他竟能想到这么多,还算有救。
赵青脸色微霁。
只是,这些还不够。
响鼓还需重锤敲。
随着生意的做大,她需要的人也会越来越多,而她也不可能事事都像现在这样亲自出头,赵俊赵炳勋这些人,以后都将要和驰风一样独挡一面。若个个都像他这般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任她眼光再好,看准的生意都赚钱,也不够这些人赔的。
要大用,就要从小事调教,让他们刻骨铭心地记住,做事情,一定要考虑周全了,要胆大心细。
赵青从没有这么严厉过。
到最后,连顾长生赵俊都瑟瑟地跪了下去一生一世,黑白影画。
瞧见赵炳勋脸色灰白,是真记住了教训,赵青这才让他们起来。
夏竹上前打开门。
苗汉青带了小二亲自给赵青的雅间上菜。
询问了苗汉青也不知道翠儿的来历,突然间,赵青有些心灰意冷。
忙碌了一天,身心俱疲惫的她打心里不想再去打翠儿的背景,通过她打开石州府的水果市场。
做生意不能意气用事。
只短短一天,摊子就两次被砸,可见闵家的张狂,而自己既然在石州没根底,又找不到可以依靠的势力,那么,就要把这憋屈狠狠地压在心底。
用过饭,赵青就直接吩咐大家早点休息,“……明天辰时出发。”
翠儿说最迟明天早上来,她总要等上一等。
谁知,第二天一早,赵青刚起床,就收到了杨子骞用飞鸽传来的急信,内容只有五个字:“在石州等我。”
“杨大爷来做什么?”夏竹疑惑不解地捡起滚落到地上的纸条,“是想我们和闵家讲和吗?”她望着自看了信就一直沉默不语的赵青,“……凭什么!”
“告诉赵俊,把马车卸了吧。”赵青叹了口气。
无论如何,这生意都是杨子骞牵的线。
他要来做和事老,她总要给面子。
不待夏竹应声,刚被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