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见到赵青,李霁都恍然有种她就是朝阳郡主的错觉。
明明就是一模一样的人,她怎么就不是朝阳郡主呢?
心里恍恍惚惚的,听到赵青的问话,他怔了怔。
胎记?
什么胎记?
盯着赵青的眼睛看了足足几十息,李霁才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赵青问话的意思。
不是验证胎记,是寻找我李家几代独传的信物!
想到那块蝴蝶珮非同一般,尤其他材质特殊非李家血脉不能摘下这件事非常玄妙,只言片语解释不清,反倒会让她觉得牵强,从而生出更大的误会,话到嘴边,李霁又顿住,他含糊道,“……你脖子上,没有。”
果然是在寻找胎记!
一直恼恨他那日的粗暴非礼,眼前时不时地就会浮现出那****欺负自己的情形,又加上众人疯抢桃子,福哥儿被劫等事儿一庄接一庄,应接不暇,这两天赵青还真没来得及静下心来仔细回忆那日他们见面的经过,被李霁一提,她顿时就仔细回想起来。
那日,最初的时候,他好像是激动地告诉自己,他是自己的相公,他们是拜过高堂入过洞房的结发夫妻……之后,是因为自己毫不犹豫的否认,他才突然就发了狂,粗暴地撕开了自己的衣领……然后……然后……他好似,还吐了血。
猝不及防地,赵青就想起自己身上那滴几乎被她遗忘了的血痕。
从骤然找到妻子的惊喜到忽然发现这只是个误会,他是大悲大喜之下,承受不住那剧烈的刺激才突然吐了血吧?
这就是说,那****根本就不是有意轻薄。
这都是一场误会。
他根本就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的轻薄子!
好似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突然被搬走,赵青浑身轻飘飘的。整颗心都飞扬起来,一丝熠熠的神采打眼底浮现出来。
她极力压抑着心里那股莫名的喜悦。
歪着头,神色郑重地看着李霁。
“这理由也情有可原。好吧,我原谅你了!”
神色好似很郑重。可那闪着熠熠神彩的眸子却带着股怎么也掩不住的笑意,落在李霁眼里,分外的俏皮。
李霁整个人顿时痴在那里。
直到赵青走出很远,李霁才回过味来。
原谅?
他贵为皇子,身为西北王,执掌几十万士兵的生杀大权,除了父皇母妃,他作事从来不需要向谁解释。向谁报备,做了便做了,谁敢把他怎样?
那日的事情,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想不到,竟被这野蛮女人记恨上了。
难怪她会对他那般的疏离。
原来,她竟也向小女人似的会记仇呢。
盯着赵青的背影,李霁脑海里还回荡着“好吧,我原谅你了……”那句话。
摇摇头,他低低地笑起来。
听到笑声,赵青身子一滞。她嘴角微弯,露出一丝甜甜的笑意,脚下瞬间加快了步伐。
刚一进屋。苗汉青夫妇就满面春风地迎上来。
苗太太上前一步亲热地扶了赵青的胳膊。
赵青歪着头,目光狐疑地看了看胳膊上白皙圆润的手,不知道自己身边什么时候竟多了个管事婆子。
苗太太也不介意,她呵呵笑着拉了赵青就往自己屋里走。
“……今儿媒人都快踩破了门,三奶奶眼光好,好歹帮我们家瑾瑶瞧瞧,谁家的公子好!”
赵青扑棱站住。
她眼光好?
那是指会做生意,她会看货物,看行情。
你这是挑女婿。挑女婿,好不好?
女婿又不是货物。怎么能让她来挑?
她若是真会挑,前世也不会直到死依旧还是孤家寡人一枚了!
“我只会看货物。哪会看人……”她笑着指了笑盈盈围上来的夏竹,“……没见我们这一位都快成大姑娘了,我还没给挑着合适的呢。”看着苗太太,“要不,你身边有没有合适的,先给我们家夏竹介绍一个吧?”
“三奶奶!”夏竹一把摔开赵青,蹬蹬蹬上了楼。
“瞧瞧,瞧瞧……”赵青嘴里啧了啧,“……我这一句话还没说完,这都敢跟我发脾气了,也不知道谁是主子?”一面说着,她不着痕迹地抽开苗太太的手。
这浑水,能不趟还是不要趟。
却又被苗太太一把死死拽住,“……你好歹帮我看看!”
赵青没法,回头问周嫂,听说福哥儿已经睡着了,便跟着苗太太进了她的屋。
女儿能得赵青提携,从无人问津到媒人踏破门槛,苗汉青心情别提多好,瞧见赵青两人进了屋,回头吩咐小二给泡茶,“……就冲隔壁茶楼才送的那包碧螺春。”
说着,正要抬步进屋,感觉一阵凉风,苗汉青一回头,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人影,直惊的他魂飞天外。
正要呼叫,才发现是赵青身边的李嵬。
“李贤弟可吓死我了!”他拍了拍胸口,正要问话,去听见李嵬冷冰冰的声音传来,“……夏姑娘的婚事,不用你们操心!”
古人和现代的婚姻观念差异很大。
在赵青看来,读书好固然重要,可个人能力,有没有担当更重要的,前世有许多学习尖子,在学校名列前茅,到了社会却一点都不如意,反不如那些学习中等的学生混的好。
苗太太却固执地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书读的好才是最重要的,她中意的那几个人赵青在宴会上都见过,觉得就是一堆酸掉牙的书生,而她看中的两个,苗太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