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一堆的白色粉末和几根废弃的塑料吸管。酒吧房间里的其他人正在拿着那东西吸着,表情里全是痴迷疯狂,而他似乎倒在地上许久,即使是他自己扶墙走出去,也没有人理睬。

坐在冰冷的板砖地面上,陆子文脸色铁青。

他的记忆只停留在金色|大厅后台的休息室里,那地毯上的纤维将他的脸埋住,他怎样用力地想要挣扎,却感觉整个人被人扼制住了喉咙,连动弹一下都困难。

那种感觉,是任你怎样大口呼吸都不会有一点空气进入肺部的。

你的气管完全的堵塞住,只能感受着胸膛里的氧气越来越少,浑身都疼痛得难以自拔。在临死前的那一刻,陆子文已经绝望到了地狱。

他恨!

他恨罗遇森绝情到这种地步,竟然眼睁睁地看他去死!

他恨!

他恨自己识人不清,居然信了这么个畜生的话!

哮喘的病因大多是由过敏引起,陆子文一生没找到自己的过敏原到底是什么,他也没想过自己最后会死在罗遇森的那两拳之下。

或许就是罗遇森手上沾到的一点尘埃,或许就是他手臂上碰到的某种花粉,当剧烈的殴打撞击与猛然的哮喘发作叠加起来,陆子文完全没有反抗的可能。

陆子文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庞,背靠在冰冷的橱窗玻璃上。往来的路人偶有好奇地看向这个形容姣好的青年,而陆子文却全然不察地掩面沉思。忽然,他猛地伸手用力地锤向了一旁的墙壁,整个人也倏地清醒过来。

“罗遇森……”

“罗·遇·森!!!”

森冷地低笑了一声,陆子文咬牙切齿地从牙齿缝里蹦出那个人渣的名字。

这个时候,就是再怪诞荒谬,陆子文也明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死去,但是以那气息决然的感觉来说,他认为自己——陆子文应该是已经死去了。

而现在,他重生在了戚暮的身上。

“罗遇森,你说……你要拿着92年的欧颂等我?”

“那你……一定要好好等着啊。”

仿佛看到了那个人渣冷酷无耻的嘴脸,陆子文危险地眯起了眸子,抬首看向了城市被染红了大片的夜空。他的耳边是各种嘈杂的声音,有汽车的汽笛声,有行人的交谈声,有走路的窸窣声……

突然,陆子文慢慢地笑开:“原来……你真的有天赋啊。这就是……绝对音感吗?”

回应陆子文的话的,是马路上陡然忙碌起来的车流,组成了一道好听的和声旋律,整个城市都在敲打声音。而这所有的声音仿佛被拆分成了一片片的,一个个流入陆子文的耳中。从不同的方向传来,以不同的音高,甚至只是金属撞击的声音,陆子文都能听出它的准确音律。

陆子文倏地一愣,许久,才回过神来:“不止是绝对音感……戚暮,你的天赋原来高到这种地步吗?”

正如陆子文所说,没有真实地碰到,那永远不敢相信这是怎样的天赋。

所有的声音在戚暮的都仿佛有了思维,自主自动地走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争先恐后地告诉他自己的方向、音高乃至是颤动的频率。

绝对音感已经是非常难得了,历史上拥有的人少之又少,比如音乐天才莫扎特。

虽然陆子文不知道这些大师是拥有怎样的天赋,但是他相信,戚暮的绝对音感肯定不会次于他们,甚至……还会更高。这种世间万物的声音完全被辨别认清,是陆子文所不敢想象的事情。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戚父戚母会严格要求戚暮,让他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你要是这些年没有浪费时间……恐怕,就不会死在那个酒吧里了,而已经成为站在维也纳顶端的那几个人了吧。”

戚暮的死因,陆子文并不知道。

其实戚暮在离开欧洲之后,真的是流连颠簸,他也开始接受来自父母好友的好意。可是戚暮哪儿能如他们所愿的乖乖生活?

他开始拿着长辈们的钱泡吧、泡妞,到后来甚至开始飙车、吸毒。这让那些长辈真是彻底的寒了心,再也不愿意看这个叛逆的音乐神童一眼。

戚暮触碰大|麻也没有几天,这一次酒喝多了,所以他晕晕乎乎下便吸食了太过量的大|麻,那种如梦似醉的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曾经最辉煌的岁月。但是,在心脏剧烈的跳动、血液狂热的流淌后,那个被称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便死在了肮脏黑暗的酒吧包厢里,同行的狐朋狗友还在吸食着大|麻,没有人注意他的死去。

而陆子文,便是在戚暮的尸体快要僵硬的时候醒来的。

“嘀嘀——”

一道响亮的汽笛声忽然在陆子文的身旁响起,震得他浑身一颤,碎片般的记忆便忽然涌入了大脑。仅仅是几秒中后,陆子文便从那种恍然的状态中清醒,匆匆浏览过了戚暮的一生。

“原来……你也想回到那个地方吗?”

戚暮早已堕落,他没有那个决心戒掉大|麻,也没有那个信心再奋发努力地回到属于音乐殿堂的舞台。他只是想着要再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却没有去付出努力,于是便有了现在徘徊在酒吧、地下街的戚暮。

毕竟是在温室里长大的花朵,戚暮虽然失意了八年,却始终没有受过苦,因此也没有从底层再爬上去的勇气。

陆子文叹了一口气:“那么……我们就一起回到那个地方吧,戚暮。”

话音刚落,陆子文便感觉到浑身一轻,仿佛是那


状态提示:第一章--第2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