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男人的通病,他们拒绝女孩子时总觉得亏欠什么,这时候总是特别地宽容,也特别地大方,不但温柔似水,而且欲予欲求。
所以他没有推开她,反而给了更多。
过了一会儿,沈泽臣觉得用手安抚得差不多了,便接着用柔和的语调委婉地轻声拒绝,“如果连跟他在一起,你都觉得不好,那么跟我在一起,你只会觉得更加糟糕。”
语琪靠在他肩头冷笑一声,“都没试过,你怎么知道。”
沈泽臣望了望窗外,轻声道,“可很多女孩试过。”
“她们觉得你不好么?”语琪将双腿伸出床沿,跟他的一双长腿并排放着,她低头看了一会儿,哼了一声,“那是她们没眼光。”
她的语气太斩钉截铁,他忍不住微笑,“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你这么想只是因为没有得到我。”
语琪仰头看看他,现在真的有点儿好奇了,“那些得到过你的女孩又是怎么想的?”
沈泽臣眯了眯眼睛,想了一下才组织着语言慢慢道,“你或许没有看出来,我不太喜欢说话。”
“看出来了。”她毫不客气地道,“你上课讲题的时候,用得都是最简练的句子。”
沈泽臣被她不轻不重地噎了一下,轻咳了一声后才道,“是,而且在私底下,我话更少,跟我在一起的话,会很闷。”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语琪老气横秋地点点头,“刚才跟你说谢谢,你连声不客气都懒得答。”
沈泽臣不以为意地笑一笑,不说话。
她扯了扯他的袖子,“然后呢,就这些?”
他一愣,继而轻叹一口气,“还有很多,而且,我是你的老师,比你大近十岁,无论从哪个方面看,我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沉默寡言和年龄对我而言都不是问题,你在用别人不能接受的事来否定我,这不公平。”
沈泽臣收回手,低头看着她,“这世上不公平的事情有很多,比如你现在说喜欢,可能只是因为你对我比较好奇,好奇你父亲喜欢的女人是怎样的,她的儿子又是怎样的,或者你只是恼恨我母亲抢走了你父亲,在潜意识里想报复,便想让我也喜欢上你。这些都会让你不知不觉地对我产生兴趣,可这兴趣却不一定是喜欢,你还小,分辨不出也是正常的。”
她沉默片刻,从他肩上直起身来,偏过头看他,“你的意思是,我因为你母亲才对你感兴趣?”
沈泽臣并不言语,可他的神情便是默认。
语琪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我证明么?”
“什么?”
“证明我喜欢你,不是因为好奇和报复。”
她还穿着学生制服,面孔稚嫩,神色语气却极为专注认真,信誓旦旦地像是在交付一个郑重的承诺,可沈泽臣却感觉像是听到了五岁侄女认真地说长大后要嫁给自己,他忍了又忍,仍然没忍住,被她这一句逗得低低笑起来,笑到了甚至有些上不来气的地步。
语琪彻底被他的这个上气不接下气的笑给点炸了,什么坠痛的小腹和低血糖的症状都抛到了脑后。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与胆子,一把就将弯腰低笑的沈泽臣给拉了起来,修长五指精准地勾住他的领带一拽,然后闪电般地探过身去,对准了他的唇,侧着头便压了上去。
她扑上去的架势宛如一头幼狼,惊天动地,带着一瞬暴涨的惊人气势,让沈泽臣所有的低笑都瞬间冻结在了喉咙之中。
大概是突变太大也太猛,他足足愣了半分多钟才反应过来,回过神来的时候,她柔软冰凉的唇仍然紧紧地贴着他的,带着年轻女孩子的青涩和稚嫩,但是力度却不轻,她一点儿也没有羞涩退缩的意思。
可她扑过来时有多凶狠,现在她的姿势就有多不稳。
他们都坐在床边,她更是拧着身子凑过来吻他,半边身体都悬了空,只能一只手搂着他的脖颈,一手拽着他的领带才勉强没掉下去。
沈泽臣怕一推她就摔地上了,只好轻轻别开脸,与她的唇错开,淡淡道,“下去。”
他大概是恢复了镇定,声音沉静而清冷,语气比给她们讲课时还要正经严厉。
语琪闻言一震,她从来都见好就收,见他似乎有点儿不悦,便立刻撑着他的肩膀退开了一些,重新坐稳身子,偏头去瞅他。
她一退开,沈泽臣便站起身来,与她拉开了相当的距离。他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先是面无表情地抚了抚被压出皱褶的衬衫,又将被她拽松的领带给一把扯了下来。
然后重新翻领、打结、抽紧,他系领带的一连串的手法干净而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可在这过程中,那张标致清俊的面孔上除了冷静就是冷静,尽管薄唇还带着被她撞出的红肿,但他此刻整个人都散发着冷峻而凛然的气息,看上去比站在讲台上时还要神圣而不可侵犯。
这里没有镜子,他也不能调整什么,系完了之后便偏头看她,皱眉道,“闹够了?”
语琪一手撑在身后,一手捂着小腹看向他,闻言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一只手抬起来,在两根锁骨间作了个整领带的动作。
沈泽臣不解,“什么?”
语琪看着他,嘴角带了点儿笑道,“领带没有系正,有点儿歪。”
沈泽臣从来没有见过强吻了老师之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