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往生王室血脉,更无半点想和复央争夺王位之心。若当初你有一丝放过我,如今我该是往生的王后,一心只管往生的后宫,或者只守着我的翩舞殿!”
“是啊。我不仅无颜面对复恒,更对不起的是我的孩子!或许宏烟也是如此才会叛逃……”语妃脸色憔悴,虽是回答卿空,却更像是喃喃自语。
“宏烟绝非善类,你也有了该有的报应!自己苦心养大的亲信最后竟归顺于哀乐!”
语妃怔怔地看着卿空。复央早就告知过她,可是再从卿空口中得知,还是有些恍惚,她即便对宏烟再苛刻,也是用了心的,更何况在此之前,她竟无半点察觉!
“元亦自然容不下她,哀乐前朝更是对她颇有微词,她留了段时日想必看前程无望便又离开了!复央自然要拿她问罪,只是看在你的面上一直未行动。眼下往生这局面。定是要将她捉拿回来,盘问她在袭照国之事上到底卖了几分力!你若想在她受刑之前看她一眼,即刻便可跟我起身前往边界!”
“她在边界?”听到此处,语妃已经起身。
“在边界附近的阴阳池边。现除了我、狄风和你没有第四个神明得知!即便慕诀都是瞒着的,怕打草惊蛇。”
“好,好,好,我现在就跟你一起前往!”语妃站起来的那一刹那,卿空觉得她又苍老又憔悴,对付这样的仇人想来都索然无味。便又减了卿空心里的几分恨意。
虽然此刻在语妃心里也有诸多不解的,比如宏烟若真为了前途,留在往生无疑对她最好,她若真想在哀乐效力。此番辗转到边界又是为了什么?
语妃虽对宏烟信任,将她当做自己的口耳,但还远远不到控制不了她的局面,语妃耳目虽和绿言无法相比,但也绝非会死在宏烟一人手上,为何宏烟跟袭照国有私。自己竟毫无察觉!袭照国连语妃当初都无法拉拢过来,宏烟又怎会受到他们青睐,对于袭照国的利益来讲,与其和将军联手,不如和她这个央王母后联手,她当初在复央前朝做的那些手段,天际神明有目共睹,这事事看来都有蹊跷,而她竟一点都想不明白!
就像她会错了复恒的意思,就像她亲手扼杀了复央的姻缘,到头来为往生奔走,能助复央一臂之力的,确实自己曾一心碾压的卿空!
“你只需跟着我便好,此事不能让复央知道,所以你我的时间不多,明日早朝前他若在翩舞殿内找不到我,定会焦急,眼下往生让他烦忧的事情已经够多,能少还是少一件的好!”语妃虽点头示意,但神情却依旧迷茫。
卿空知道她在顾虑什么,便紧跟了一句,“以我如今的神术,的确可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来回边界!”
语妃恍然惊觉,是啊,眼前的卿空,神术早在各天际神明之上,远在她所不能想象出来的境况。
一片澄澈的冰地里蔓延至仙眼所不能及的范围,边界的阴阳池是往生唯一一处透亮白茫的地方,语妃看着眼前陌生的景象,没想到往生王土竟还有这样的存在。卿空说是时候通知慕诀了,所以示意语妃能跟宏烟独处的机会不多。眼下片刻对于往生而言都弥足珍贵,所以语妃自能理解。
这一望无余的空旷冰雪地,宏烟能藏在什么地方?
语妃只顾往前走着,脚下虽急,却漫无目的。卿空来时告诉过她,边界的阴阳池一火一冰实在无法藏身,只看宏烟愿不愿意现身了,若她不肯现身,就只能等到卿空和慕诀来提她回去。
想到这里语妃不由更急,可宏烟是她一手培植,神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以语妃之力根本不能探寻出宏烟所在之地。
语妃看着颇为晶莹透亮的空旷光景,深觉自己此刻的无奈焦灼,这一股脑的情绪竟一时化作声嘶力竭,“宏烟,我知道你在这!你快快出来,复卿空和慕诀不消一个时辰便到,以他们的神术,你根本就无处可藏!狄风已经探得你方向,若你真想逃,现在就出来见我一面吧!”
空旷的冰雪地里依旧白茫茫一片,兀自晶莹透亮,语妃此刻不由更加心寒起来。
她绝没有必要赶这一趟,宏烟虽是背叛往生,实则更是伤害她,她大可在盘旋殿前心安理得的目睹复央处置宏烟即可。
可是千年的抚养之恩,宏烟能尽数忘记,她却不能!
“我知道你一向只是和我表面亲近,可我既然来了这里,实在没有害你的必要!眼下,能保你的只有我!”她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宏烟能听进多少,想来宏烟叛逃往生之时就对她再无真心,那眼下自己说的这些便只是徒劳了。
她只觉喉咙一阵发紧暗哑,声音一下减小了不少,只一贯的叫道:“宏烟!宏烟!”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往哪里呼喊,正欲放弃之际,一袭红袍显了出来,在白茫一片中既分外乍眼,又十分妖娆。
语妃初见自然欢喜,只是越往宏烟靠近就越是脸色发沉,那惊讶之色却更像是惊恐,焦虑和怒气交杂的情绪让她一直睁大了眼睛,仿佛能将对面迎来的神明换个光景一般!
那一袭红袍的女子依旧妖娆,只是一向肃杀的神色多了几分憔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