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方,你不是说乐铁官去运煤炭了吗。”陈汤质问道。
“来人,把这两个人给我围起来。”刁方立刻变成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
“你这是承认你谋反了。”陈汤呵斥道。
“我本不打算杀你们,只可惜你们太不识相,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刁方道。
“笑话,伏流中刺杀我们的人,难道不是你派来的。”陈汤道。
“我本想嫁祸于乐高,不过你很聪明,竟然被你识破了。可惜,你马上就要变成了一具死尸。”刁方道。
“赵益,兄弟对不住你,本想带你建功立业,加官封爵,没想到带你走上了死路。”陈汤叹道。
“伯长,不要说这些没义气的话,这样才是大丈夫的死法,我赵益跟了你,也算风光了一会。”赵益笑道。
刁方不等他说完,挥挥手,士卒们有的操着斧钺镰刀,有的操着长矛钩戟,直奔两人袭来。陈汤缓缓抽出长剑,这把剑还是他在瑕丘密林遭到阎勇派人刺杀时抢夺来的,他想把剑去当铺换了钱还债,可是店主一看有阎家的标志,都以为是陈汤偷来的,都不与陈汤兑换。无奈下,陈汤把它一直配在身上,没想到这把剑屡屡救了他的命,希望这次也能救他一命。
赵益和陈汤两人相互扶持,试图冲出近百名士卒的包围,然而这些士卒训练有素,战斗力极高,陈汤和赵益越来越觉得力不从心。
陈汤刺死了两名士卒,想要从这里突击冲出去,两边的士卒迅速包围过来,一排钩戟架住陈汤的长剑,长剑一动不动。另有一士卒手拿长矛,趁陈汤疲于应付之际,想要刺穿陈汤的腹部,赵益见了,忙撇开和一个士卒的纠缠,替陈汤当下。另一士卒见机挥刀来砍陈汤,陈汤见情势不妙,急忙松手放开长剑闪避,一排排钩戟朝陈汤狠狠刺来,陈汤只能再地上打滚躲避。
“刀下留人!”一个熟悉的声音响彻山谷。
“是阳胜,左伯长来了。”赵益兴奋地道。
刁方向前望去,只见阳胜骑马在前,后面跟着成武县尉率领的三百余士卒。
刁方和手下的众士卒也都惊住了。
“你们这些恶贼,大逆不道,妄图谋反,还不快快束手就擒。”阳胜正义凛然地道。
刁方听了,脸上只是拂过一丝阴险的笑容。
赵益却大惊道:“左伯长小心!”
阳胜回头望去,发现身后的成武县尉将一柄长矛刺来,眼看就要刺穿他的后胸。
阳胜大喊一声,急忙去躲,可惜躲闪不及,还是被刺中了左肩,阳胜鲜血直流,摔落下马。
“竖子,你还是太嫩了点,等你下辈子可要好好学学,可不要像今天这样死的不明不白。”成武县尉狠狠道。说罢举起长矛就刺。
哧...哧,成武县尉一口鲜血喷落,一支尖利的箭戳破了他的后心。县尉应声落马。看射箭那人,正是陈汤。
原来,刚才陈汤称刁方的士卒不注意之机滚入藏放弓弩的库房,关上铁门。挑出一个比较玩好的牛角弓,选出羽箭。一脚踹开铁门出来。守在铁门旁的士卒都被打翻在地,他三步并作两步,飞速跑到一块坡上,拉弓引箭,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救了阳胜的性命。
他又将一箭对准了刁方的头部,刁方害怕,让士卒去追杀他,可是这些人的速度怎么能比过陈汤,他放弃这一箭,飞速跃上从驿站借来的马,冲入被成武士卒包围圈内。成武士卒本是县府士卒,训练不精,加上主帅死去,怎么能挡得住陈汤的来势汹汹,顿时四散而去。
陈汤拉起地上的阳胜上马,又前去解救赵益。
赵益正被一群士卒围着,一直处于下风,陈汤骑马突入,胆小的士卒急忙闪躲。胆大的士卒想要用钩戟来刺马腿,然而陈汤御马速度极快,士卒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马蹄踩伤。
“快,去骑上你的马。”陈汤道。他转身去看刁方,只见他拿起一只牛角,对天吹响。呜呜声震彻山谷。
陈汤预感大事不妙,等赵益骑上马后急忙冲出铁厂,刚出铁厂的门口,陈汤就感觉到大地在颤抖,抬头望四周,只见一百余轻骑迎面杀来。前进,是凶悍的轻骑兵,后退,要与刁方周旋,若被轻骑兵堵在里面,恐怕就再也出不来了。
“拼了,赵益,杀过去!”
陈汤和赵益冲进了轻骑中,拼死搏杀,陈汤身后还载着阳胜,不敢冲杀,只能防御,这样只有赵益一个人开路,显然,他无法做到以一抵百。
“今天老子是要死在马背上了,不过这种死法好,传回去也不丢人。”赵益内心琢磨道。
“嗖...嗖”一排排箭矢密密麻麻射过来,大多数轻骑兵还没有反应过来,就中箭倒地。
陈汤看箭矢射来的方向烟尘滚滚,一个白须老者带着十余个轻骑兵奔来。
“乐军侯,是乐军侯来了。”赵益叫道。刚才还抱着赴死的心态,现在又有了生存的希望,这是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活着真好。
一番箭雨后,这百骑死了大半,乐羊所带之兵尽是都尉营中精锐,也是乐羊的亲卫,仅以死二伤五的代价就歼灭了剩余的小股骑兵。
“乐军侯,是都尉派你来的吗?”陈汤道。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弟弟乐昌在哪。”乐羊焦急道。
陈汤用手一指,在铁厂的库房中。
乐羊领着亲卫冲入铁厂,刁方听到马蹄声,以为自己的百骑得胜归来,就要去迎接,却发现是乐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