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汤一行一路马不停蹄,终于在二十天后赶到了循鲜城,循鲜城在大山脚下,北望昆仑山脉,靠冰川融化的水流供应城市饮水,南临万顷良田,地形极为平整。田上种有五谷,水稻。从山上遥望,尽是规整齐划的碧绿和青黄,十分壮观,这场景让陈汤回想起了自己的故乡,齐鲁大地。也不知道哥哥和阿翁阿妪怎么样了。
进入循鲜城,街上不断来往的都是商贾,叫卖着各种新奇的玩意儿,比长安城还要繁华。这里的建筑吗不似汉朝的木制结构,多采用条石等作为梁柱,造型也颇为奇特,竟然还有圆形的建筑,在最顶部拱出一个尖,陈汤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奇特的城市,一时间目不暇接,眼花缭乱,他甚至有点后悔没有让紫琬一同过来,可惜她见不到这么多的新奇玩意了。
这里很少有汉人商贾,罽宾国百姓看着一众莎车打扮的的士兵尾随着一个汉人,都诧异地看着陈汤。陈汤却不以为意,还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前面人群聚集,十分嘈杂,原来是有人在表演幻术,他们能从袖口中掏出鸽子,还能从嘴中喷出火焰,引得众人的阵阵欢呼,这倒是和蜀地巫人有几分相似,陈汤琢磨道。
幻术师表演完毕,拿着帽子向众人讨赏钱,大家拿出的都是刻着人兽图案的金银币,只有陈汤掏出汉朝的五铢铜钱扔给他,五铢钱是汉朝的官方货币,西域归汉后五铢钱也开始在西域流行。幻术师看了一眼陈汤,惊诧地看了看他,又继续向其他人讨赏。
看完了幻术表演,陈汤又看到旁边有杂耍的,一个穿着十分滑稽的人,带着一群奇异的动物,他给猕猴穿上人的衣服,让他模仿人的动作,那猴子模仿的惟妙惟肖,众人见了都哈哈大笑,那猴子也模仿者人哈哈大笑。
“快看,快看。”有人用手指指点点大声呼喊,陈汤顺眼望去,原来是孔雀开屏了,这是一只绿孔雀,巨大艳丽的孔雀屏填满了陈汤的视野,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孔雀。
“让开,让开。”有人在前面开路,众人都自觉地把道路让出来,陈汤只见巨象身上背负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姑娘,旁边尽是手持刀枪,严密武装的卫士。这架势明显是一位王公贵族。
她坐在大象上居高临下地问,“你们可是从莎车来的贵客。”陈汤听不懂她说什么,只见随行的译长和她说了几句,然后告诉陈汤罽宾国王请他们走一趟。
由不得陈汤同意,那群全副武装的卫士几乎是挟持着陈汤一行走到了罽宾国王宫。陈汤心里正琢磨着,自己来只是想找寻药材,并不像拜访国王,为什么罽宾国王会知道自己来,还会主动找上门来。
这时,国王已经派人请陈汤进入大殿,只有译长一人跟随。
罽宾国宫内,金碧辉煌,雕梁画栋都在外面镀了金,这与崇尚节俭的大汉朝截然不同。一旁执枪的侍者要陈汤下拜,陈汤道:“我是上邦大国之人,今日来罽宾国就代表着大汉朝,大汉与罽宾国并非臣属关系,我没有理由拜你们的国王。”
译长翻译给侍者,侍者听后大怒,挑枪就要刺陈汤,早已被陈汤拔出长剑抵在了他的喉咙上。罽宾王见了,忙笑呵呵地解围,在大殿上给陈汤和译者赐坐。
罽宾国王说了一大堆,译长翻译过来,就是说他听说过汉朝,十分喜爱汉朝的瓷器,茶叶,和丝绸,也十分仰慕汉朝,希望能与汉朝交好,互通商旅。
“既然国王有心如此,为什么又派人三番五次地截杀汉使,国王这样做,大汉看不到罽宾国的诚意。”陈汤厉声道。
罽宾国王冷哼一声道:“你们汉朝的使臣,粗俗无礼,不遵从罽宾国的风俗,不服从罽宾国的法律, 我派人杀了他们,也是在是无可奈何啊。”说完罽宾国王还痛心疾首地叹了一声。
陈汤见罽宾国王此人城府极深,也不在多说,只是称“大汉使者不懂罽宾国礼仪,不知罽宾国法律,难免有触犯的地方,不知者无罪,国王就这么杀了他,让大汉的颜面何在,也不利于两国的友好交流啊。”
罽宾国王脸上露出了厌恶的表情,不过转瞬即逝,又笑呵呵道:“先生所言极是,要是汉朝使臣再来,我一定会对他们宽大处理。”
和罽宾国王一番唇枪舌战,陈汤锋芒毕露,话里藏针,罽宾国王则看似柔弱妥协,但言语中充满了讥讽和不屑。
罽宾王不愿再和陈汤多说,就命人呈上菜肴,演奏音乐,一群穿着丝衣,裸露着腰腹肚脐的罽宾国舞女在大殿上翩翩起舞助兴。
罽宾国喝的是葡桃酿制的酒,这就没有多大力道,可是陈汤几杯下肚,竟然有些醉了。
罽宾国王道:“刚才见先生武艺不错,不知可否赏个脸面,同我这罽宾国勇士比试比试。”陈汤喝醉了,他又是一个争强好胜之人,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舞女让出一块空地来,一个强壮的大汉从殿外走上来,他皮肤黝黑,眼窝深陷,眼睛里射出凶狠的光芒,他手中拿着一个金色禅杖一样的武器,长度足有八尺。挥动起来还会哗哗作响,最顶部和五个外圈都是尖利的锋刃。
陈汤有点喝醉了,步履蹒跚地走下来,抽出长剑,对着那壮汉刺去,可是那禅杖太长,还没走近壮汉,陈汤就被壮汉逼停在半路。壮汉挥动着禅杖不断攻击陈汤的要害,陈汤虽然有醉意,但是左躲右闪,还算灵巧,不给壮汉半点机会。
只是壮汉禅杖里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