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尘子心知对方说的确是实情,忙唤郑大鹏和高凤兰道:“二位不要轻信恶人之言,你们的师兄功高盖世,岂会轻易中了别人的毒?他是要扰乱你们心神才对。”
郑大鹏和高凤兰醒悟过来,抛开对师兄的牵挂,收摄心神,和丹尘子分由三面把恶钓客困在河边。
恶钓客嘿嘿一笑,弯腰行功。
丹尘子有意要等师弟驱出体内毒气,所以也没有急着动手。
双方僵持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恶钓客头上升起蒸腾热雾,在秋季湖边的寒气中看得尤其清楚。
丹尘子心中起疑,双方尚未交手,比耗的是精神,却不是力气,恶钓客实在没必要虚耗真元。
丹尘子正想着,一阵风从湖上刮来,吹得恶钓客头上挥发出来的热气随风飘向官道,丝丝缕缕消散在郑大鹏所在不远处。
“不好!”丹尘子话才出口,面前白影一动,一缕寒芒已至喉间。
丹尘子左手拂尘一甩,挡剑侧身的同时,右手从背上拔出长剑。然而剑还没有来得及刺出,森森寒芒又已经侧向袭来。
丹尘子这回再想挡已来不及,他一个倒仰,整个人平平向后射出。郑大鹏从旁插入,挡住了恶钓客的攻击。
双方长剑较力,才一碰触,恶钓客的脚已经无声无息,踢往郑大鹏胸口。
郑大鹏压根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出的脚?大惊之下手上用力,借着双剑相交的力道急向后跃之际,却见恶钓客一回身磕开高凤兰从后袭来的长剑,左手伸出,鬼爪般抓向高凤兰咽喉。
恶钓客眨眼间连攻三人,速度快得惊人。
高凤兰想要躲避却办不到,危急下向后一跤仰倒,修长双腿连环弹起,猛踢恶钓客下身要害。
可惜这一切都在恶钓客算计之中,高凤兰腿才伸出,左脚脚脖子一痛,已经被对方擒在手中。
恶钓客手上用力,高凤兰立时被扭得整个人翻转身去,连环弹出的右脚也就跟着踹空。
高凤兰心知不妙,腰间用力,上身呈弓状弯回,手中长剑直戳对方小腹,一副与敌同亡的架势。
刚刚稳住身形的郑大鹏和丹尘子见状大惊,两个人双双跃起,箭矢般射向恶钓客。
恶钓客一摆手中长剑,迎向率先刺到的丹尘子。
高凤兰见恶钓客的注意力被丈夫和丹尘子吸引,手中剑加速前刺,以为必中时,忽然臀上一痛,“噗嗵”一声,整个人掉进了冰凉的湖水中。
此时丹尘子已经清楚地认识到,无论是身法,还是对剑法的理解,恶钓客都已达到人体所能达至的极限,一旦他突破这个限制,便可以向常人所无法企及的另一重高度进军,直至晋入魔道,无人可制。
这种情况下,丹尘子所能想到的唯一策略便是合众人之力与对方缠斗,等待转机出现,否则如果再让恶钓客像之前般利用速度营造出和三人分别单打独斗的机会,自己或许可以硬撑十招二十招,但郑大鹏和高凤兰却是转瞬便有送命的危险!
明白了这一点,丹尘子立即稳住心神,靠往郑大鹏身侧,接下来自恶钓客的大半攻击,好让郑大鹏能够稳住阵脚,发挥出他剑法中的精髓。
丹尘子的想法没错,然而恶钓客的功力实在是高到他所无法承受的地步。随着“噹噹噹…”一阵翠响,郑大鹏和丹尘子连连后退,联手剑阵几被攻破。
见用尽全力也丝毫无法克制对方精妙的剑招,丹尘子只好呼喝郑大鹏双双后退,暂缓来自对面的压力,以免被恶钓客拆开,各个击破。
正在危急之中,旁边突然一剑伸来,竟是出尘子眼见形势危急,不顾自身毒发的危险,起身仗剑来援。
高凤兰这时候也已经从湖中跃起,知道今天的对手非同小可,片刻不敢耽搁,提剑奔回师兄身侧。她和郑大鹏常年联手,剑法已经磨合至全无嫌隙的地步,双剑合壁,威力立时增加了不止一倍。
四人四剑,总算合力架住了恶钓客如狂风怒涛般的攻击。
五个人在湖边战成一团,官道上的众小全都看傻了眼,一时间把心提到嗓子眼处,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马车后面的一条岔道上,正缓缓走来一位老翁。
老翁白须白发,额头处皱纹堆垒,双眼被褶皱淹埋,已看不出究竟有多大年龄?身上的穿着虽然破旧,但浆洗得十分干净,佝偻的腰身仿佛再也直不起来,犹如枯枝的手上拄着根盅口粗细的带叶树棍权充拐杖,面上表情平静安祥,由小路步上官道,一步步越过马车,缓慢却毫不停留地向前朝着湖边打斗处走去。
春兰正看得心惊肉跳之际,忽然发现了步向战团的老翁,急得大叫起来道:“老人家留步!”
话音才落,那边的郑大鹏和出尘子各自大吼一声,张口喷出两道血箭。
众小立时惊呼出声。
春兰再也顾不上旁人,瞪大眼向战场处转望过去,见郑大鹏、出尘子二人虽然死不退让,但手中剑招明显慢了下来。
丹尘子之前本想提醒郑大鹏注意对方放毒,但在这种异常凶险的殊死搏斗中,他自己也被迫吸入了从恶钓客身上散发出来的毒气,而且随着恶钓客不断运功,身周白雾越来越浓,就连高凤兰也被罩了进去。
腹中一阵阵剧痛袭上,丹尘子明白全力拼斗之下,毒气已迅速扩散向全身百骸,再过片刻,不用恶钓客动手,四人也会毒发身亡。
看到对手的身法慢了下来,恶钓客心中冷笑不止。
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