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桐的身子猛然震抖。她没想过如此轻微的撩拨竟会掀起轩然大波。
庐帐的阴影下遮掩两人相缠的手。刘莫寒的眼波紧锁住月桐的视线,深邃,尖锐,阙疑。
月桐微微垂首,避开刘莫寒直击人心的目光。
过了半晌,刘莫寒的手松开:“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沙哑的声音带着难以压抑的颤栗“你想见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月桐抬起头,身子微颤:“不管为了什么,你来了,我很开心!”
你来了,孩子的命就交给你!
四目交集,织成的网不知是带来救赎,还是让人沦陷。
───
月桐打开香囊,把旧的香花倒出,换上新的香花。弄好后,叫来了福叔,让他把香囊送去给刘莫寒。
福叔接过香囊,踌躇了片刻:“娘娘,有些话从老奴口中说出来是僭越了。但老奴为了娘娘,为了侯爷,不得不说。”
月桐看着他:“福叔但说无防。”
“老奴是自小看着侯爷长大的。侯爷打小就冷静沉着,思虑周全。只是‘情’一字真是他的软肋。侯爷与栗姬,两人青梅竹马,自小就订了亲。七年前,太子刘启在一次宫宴中见到栗姬后,惊为天人,向栗大人提亲。栗大人明言侯爷与栗姬已有婚约,本是不愿悔婚,没想到栗姬见了太子后竟然把与侯爷的情意全抛到脑后,着意要栗大人应了太子的提亲。太子的正妃薄妃姿色平庸,而且无子,栗姬国色天香,想来是一心想把薄妃推倒,将来太子登基,她便可成为皇后。侯爷因为此事大受打击,大病一场。病好后便应了王爷安排的婚事,娶了一位正妃和一位侧妃。正妃怀孕后,侯爷便很少留在侯府。”
月桐怔怔失神:“原来侯爷的意中人竟然是太子的栗姬。”
福叔深叹道:“此时,恐怕不是了。栗姬爱听侯爷抚琴,但自从七年前栗姬离开后,侯爷就不再弹奏。如今,侯爷竟然重新抚琴……”
月桐双眸震动,脸庞浮出揪心的怅然。
“侯爷是重情之人,因而绝不轻易动情。不动情则已,若对错的人动了情,那可就万劫不复。”他看着手中的香囊,“娘娘的心意对侯爷而言可谓饮鸩止渴。”
“福叔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月桐暗地苦叹。
利用,利用单于的宠爱,利用他的心。
福叔无奈地摇摇头,行礼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