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躲在庭门附近的仆人一看见月桐,立马迎上:“娘娘,请随奴才回帐。”
月桐在三名仆人和浓烟掩护下,走入了王庭,向阏氏营帐奔去。
侍卫向萧逸之回道:“启禀总城主,夫人已进入了王庭。夫人一到营帐,就扬黄烟通知。”
萧逸之点头:“再发烟雾球。前去通知林城主,看见黄烟,立即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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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臣冷凛地看着南庭门前的火光冲天,浓雾缭绕。胡耶在旁劝阻道:“单于,如今不知偷袭者底细,还是走北门入庭比较稳妥。”
“他们烧了东庭门,再烧南庭门,是不让朕回王庭,还是逼朕一定要走北庭门?传朕指令,再派五千禁卫军前去围剿偷袭者,朕要活口。朕一定要走南庭门,看看他们有什么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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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与百来个侍卫在南庭门外与律璟的禁卫军周旋。因为浓雾烈火,再加上律璟指挥将士时有意无意地添些乱子,林渊一方暂且守得住。
震天的马蹄声滚滚而来,林渊看匈奴大军赶来,脸上结起了寒霜。
“林城主,匈奴大军往庭门奔来,再不撤就来不及了。”侍卫吆叫。
一名侍卫从后赶来:“林城主,夫人已回庭,总城主说一见黄烟,立即撤退。”
“城主快看,有黄烟。”
林渊当下松了口气,大叫道:“撤!”
律璟看见林渊众人策马离去,高悬的心终于落回胸腔。他回首看了看疾奔而来的大军,向副将叮嘱:“我领兵追杀刺客,你回王庭小心巡视,以防刺客趁乱潜入王庭。”吩咐完,领一千精兵向林渊逃离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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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渊撤走不过半支香的时辰,南庭门的火被扑灭,浓烟也消散。军臣来到时,庭门一片狼藉。军臣不假思索,直奔阏氏营帐。
军臣去到阏氏寝帐前,小茹迎上前来,跪下挡在他面前:“单于,娘娘染上荨疹,还未痊愈s锌旨采肆耸ス,娘娘请单于切莫入帐。?
军臣冷凌地喝道:“滚开。”
小茹无奈让开,俯首让军臣步入。
军臣走到内榻琉璃屏风前时,听到月桐叫唤:“单于不要再进来。我的病会传染,会伤了单于身子的。”
军臣不由分说地步入,月桐急忙拿锦帕捂住嘴巴,慌张地叫道:“单于,你,你别过来。”
军臣坐在榻边,拉下她的锦帕,仔细地打量,月桐果然是一脸憔悴的病容,左脸颊上还隐隐现出一块红斑。月桐又拿锦帕捂住嘴,嗔道:“单于快出去,快出去。”
在榻旁伺候的林士德用纱布蒙脸,向军臣行礼道:“娘娘的病虽好了八分,依旧有传染的可能,再过数日,应会痊愈。单于赶路劳累,实不宜在帐中停留,请单于先回帐休息。若单于依然惦记娘娘,容在下为单于准备好药面纱,以防传染。”
军臣无奈地站起,柔声道:“朕先去洗漱,今晚再来看你。”他看向林士德“把药面纱准备好。”
军臣一离帐,林士德看向月桐,重重地吐了口气:“总算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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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左肩中箭的律璟来到林士德的庐帐治伤。林士德把侍女仆人遣开后,低语问:“将军的伤并不重,休息几日就会好起来。不知射伤将军的刺客有没有被捉获?”
律璟冷淡道:“如果可以捉,本将又何需受伤?他们已平安离开王庭。”为了让林渊与萧逸之顺利逃脱,律璟刻意中箭扰乱禁卫军的阵脚。加上林渊与萧逸之不断发出烟雾球干扰视线,最后的晚霞消散时,他们的身影也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中。
林士德道:“娘娘自会记下将军的恩情。”
律璟拉好衣裳,淡淡哼了一声,缓步离帐。此次一个刺客也没抓住,军臣极为愤怒。律璟明白,若不是军臣念及他以往的功劳和一年前拼死相救阏氏,他禁卫军统领之位就保不住了。
他骑马回帐时,特意绕道经过兰雅的营帐,兰雅听到马蹄声,急步而出,看见他肩上衣裳的血迹,脸上泛起忧心之色。律璟向她宠惜一笑,用唇型说出了无声的“一切安好”四字。兰雅安心地点点头,目送他远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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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太兰氏王的七十岁寿辰因军臣亲临到贺而变得极为隆重。四大王族,八大贵族的族王全部亲身前去兰氏王庭出席寿典。
出发前,军臣给月桐送去一匹银白的汗血马。月桐的疾风在快三年前的秦岭一战中被射死后,他一直想补偿她一匹汗血马。无奈,纯净的汗血马极为稀有,军臣的高傲容不得送出一匹比疾风差的马,于是找了近三年,最后还是求助刘莫寒才如愿找到一匹无可挑剔的骏马。
军臣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兰氏王庭进发。月桐骑在银马上,与军臣的棕红汗血马,一银一红,疾奔过郁绿的草原。
“喜欢这匹马吗?”
月桐笑道:“单于送的,我自然喜欢。”
“给马取什么名字?”
“星河!疾驰天地,纵横星河。”月桐朗朗道。
军臣骄傲地点头笑道:“我的阏氏真是又有女子的娇媚婉约,又有男子的坚执傲气,叫我如何能不疼入心扉。”
月桐扬起嘴角,举鞭纵驰向前。
再行一日,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另一队马队。月桐坐在星河上,举目眺望,马队里黄旗飞扬,旗上有一个随风起伏的“靖”字。月桐脸上现出了似喜似痛的笑意。他的母妃是太兰王的女儿,太兰王是他的外爷,他出席大寿自是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