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书,你说四弟在玩什么?康哥哥说要带月桐去幽州,四公子说要带她去西域,一个送链子,一个送耳坠,两封信都写得情意绵绵的,四弟是想要康哥哥与四公子相斗,让月桐满心糊涂,就不再有心思胡闹吗?”
萧念之回长安时,萧逸之已安排剑书随行服侍,此后就要她留下侍候萧念之。
“四少爷的心思,奴婢恐怕有十个脑袋也猜不出来。不知小姐如此聪明伶俐可会洞悉端倪?”
萧哥的信抄写一遍。
“当局者迷,月桐的聪明劲可一点都没用在感情上。”
剑书悠悠道:“当局者迷的又何止小姐一人。只是不知是迷,还是怯。”
萧念之身子微震,暗暗地吁了口气,把布帛折好,递给剑书:“送去给月桐吧!”
看着剑书离去的身影,萧念之轻声呢喃:“剑书,你说得没错,是怯。我这样的身子,这样的顽疾,你跟着我就只会受苦受累。你如此好的女子,应该值得更好的夫君。”
院子中传来阵阵清脆的鸟鸣。萧念之撑着拐杖走到院子中,两只停在树上的鸟“哗啦”一声飞走了,在一碧如洗的天空中双双|飞舞。
两年前,他也在这院子里看见一个女子随鸟鸣起舞,衣裳翻飞,像清风中的垂柳,像湖中的水莲。
他微微笑起,竟想起萧逸之的那首赋:
“水中月兮镜中花,念枉然兮情惆怅。
竹凄凄兮月茫茫,意寒寒兮思断肠。”
“人近在眼前,又为何说是水中月,镜中花?人就在身边,又何苦思断肠?”
他轻微的笑容渗出无可奈何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