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穿过山巅,照亮了萧逸之和林渊一行几人前行的路。
来到了黑风寨山底时,陶重已带上芷嫣在山下等待。
“少庄主。”陶重高声叫唤“几年不见,少庄主更见英姿飒爽,气派非凡。”
萧逸之跨下马:“月桐呢?”
“小姐在山上好好作客呢!对不对,芷嫣姑娘?”
芷嫣道:“少庄主,小姐很好。昨日在帐中小姐看见一只癞蛤-蟆跳进酒杯,笑了好久。”
萧逸之微微一怔后,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陶重道:“少庄主,这样你可以安心上寨了。”
萧逸之细想一瞬后道:“陶爷,无论大哥答应你什么,我可以加倍给你。”
陶重脸色大变,怔了片刻,心虚地“哼哼”两声:“少庄主说的,陶某不明白。”
“我是生意人,陶爷也是。只要陶爷开口,我没有付不起的价。但大哥答应的,他就未必给得起。”
陶重沉凝地注视他:“少庄主难道不会记恨我绑走了你的心上人?不会想十倍奉还?”
“陶爷只是受人所托,只要月桐平安无恙,我保证不会追究。只是,月桐若有什么损伤,不管是何人,就算是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有办法把他捉回来,或者,买回来。”
陶重的脸色越来越沉。
“若我有任何损伤,能坐上少庄主之位的只会是我三哥萧慕之,而绝不会是大哥。大哥若真有本事,少庄主之位他早就坐上了。”
陶重垂首沉思时,萧逸之继续道:“陶爷若把月桐交还,我不仅既往不究,还要多谢陶爷。此事让爹看清大哥的野心,鸣月庄不会再有大哥容身之地。陶爷助我把大哥除去,我会把北地郡一带生意营收全部交给陶爷。”
陶重蹙眉看向一脸淡定的萧逸之,眼中尽是犹豫不决的闪烁。
萧逸之从容道:“汉北军已经在前来黑风寨的路上。陶爷,敏达将军带了多少兵马?比得上汉北军一万大军?”
陶重失声叫起:“你怎么知道敏达……”
萧逸之沉冷道:“陶爷,大哥利用你除掉我,敏达利用你掳走月桐。他们在暗你在明,你不仅得罪了鸣月庄,更得罪了大月氏。大汉你待不下;去到匈奴,就算敏达想保你,匈奴单于也不会为了你放弃鸣月庄每年的进贡。去到西域,大月氏饶不了你。你若不回头,天大地大,也不会有你容身之所。”
陶重眼眸渐渐透出了惶恐。
萧逸之道:“此时回头还为时不晚。把月桐带下山,就说我一定要看见月桐才肯上山。”
林渊突然奔前来到萧逸之身旁,急切道:“少庄主,快看,山上冒烟了。”
陶重看见山上飘起的浓烟,双眼怒瞪:“不可能,他们这么快就放火。”
萧逸之怒视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火?”
“等,等你上去再放。”
萧逸之眼眸一震,失声呢喃:“月儿!”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竹筒,用箭射向天空,一道红烟冲天而起。
“陶爷,我刚刚说的话你听明白了。月桐平安,你就会平安。”
浓烟袅袅而起,在晨曦绚红上蒙上一层诡谲的黑影。
不久,身后就传来震耳的马啼声,几百名骑士飒飒而至。
鲁爷骑马而至:“少庄主,要攻寨吗?李勇校尉的大军一个时辰后会赶到。”
萧逸之看向陶重:“山上有多少匈奴兵?”
陶重妥协一叹:“五千。”
浓烟开始从山上不同地方飘出,山上渐渐传来了吆喝声。
萧逸之跨步上马:“不等了,冲上去。”
鲁爷拉着马去到他身旁:“少庄主,请在此等候。属下会把小姐救出。”
萧逸之遥望山上滚滚黑烟,剑眉如山峦重重地压在鹰眸上:“火是月儿放的。她在提示我。”
三年前,在燕王府时的那场大火突然跃入他的脑里。萧逸之的手一紧,马鞭重重地打在马,马一声嘶叫,飞奔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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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寨上已是浓烟满布,兵慌马乱。
敏达围上了湿面巾,大叫:“快去把那女的找出来。”
萧胜之看着满寨的慌乱,忿恨难平:“将军,那妖女放了火,萧逸之一定有所警惕,恐怕不会上山了。”
敏达扫了他一眼,狠狠道:“捉到那女的,我把她吊在山上,我看他来不来。”
“那妖女狡猾得很,铁链都绑她不住。将军再抓到她时,可要小心些看管,别让她又逃了。”
敏达脸色沉了下来。三年多前,她还是个小女孩时,就敢护住哲安跳下山崖。
月桐推倒一个酒埕,把它推到一棵树旁,爬了进去,再把埕盖虚掩。脚步声,吆喝声在埕外喧嚣,月桐却能听到自己奔腾的心跳:四哥哥,你千万别上山,千万别上山。
“找到了吗?”
月桐身子一震,是敏达。
“还没有!”
“去把那个中了箭的丫头带来。”
“回将军,那女的,也不见了。”
月桐轻吁了口气。放火不久后,她趁乱潜回了帐篷,把剑书抱出放进了一个酒埕。
“将军,马棚的马没少,她一定还躲在山上。属下一定把她搜出来。”
“将军,有兵马冲上山来。”
“什么兵马?多少人?”
“看起来像马盗。大概五百人,已经去到山腰。”
“布防!”
“将军,一定是萧逸之的人。他看山上起火了,就迫不及待地冲上来。他一定不知道将军在寨里。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