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莫寒步入军臣的房间时,军臣正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明月。
“月桐伤势如何?”
刘莫寒道:“殿下安排的药已送去给月桐公主,她的伤势虽不轻,但一个月内会慢慢好起来的。”
军臣深远道:“没想到她竟倔强至此,真不愧是月氏王的女儿。”
刘莫寒悠悠道:“殿下也没想到大月氏真的夺下骏王令吧!”
“月桐今日拼了命也要夺下竞艺令已震撼了所有西域国王,连一向不是大月氏的同盟国都撼动了。大月氏夺下骏王令已是众望所归,我没有必要直接与整个西域作对。”
刘莫寒悠然淡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一个不屈不挠的大月氏公主。”
军臣微笑,坚决地道:“她会漏入我的手心,被我牢牢握住。”
刘莫寒道:“鸣月庄那边探出的消息,萧逸之与公主会在三个月后大婚。殿下有何打算?”
军臣淡淡道:“我过几日会启程回王庭。三个月后,他们大婚前,长安再见。”
刘莫寒怔住:“单于如今病势不轻,殿下不留在王庭而去长安,王庭会不会出变故?”
军臣淡然道:“一切皆在掌控之中。”
刘莫寒默默地念想,欲言又止。
军臣看了看他:“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刘莫寒悠悠道:“今日看见公主如此坚韧,可知她绝不容易屈服。萧逸之年纪轻轻就当上了鸣月庄少庄主,他也绝不简单。殿下着意抢人,他俩一个必然不就范,一个必然不放手。殿下真的能掌控一切?”
军臣冷哼一声:“你认为我可以统领匈奴,却连一个女子也征服不了,一个小小鸣月庄也镇不住?”
刘莫寒微微垂首:“本侯失言了!”
军臣微笑道:“表弟只是过虑了。迎娶月桐之日必要与你痛饮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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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桐醒来时,已是第二日午时。她看见萧逸之略见憔悴的脸,努力地挤出笑意:“大月氏拿下骏王令了,对吗?”
萧逸之点点头,轻轻把她扶起,喂她喝下一口水,搂入怀中。
“四年前,月氏失去了骏王令也失了国土,今年大月氏重建邦国也重夺了骏王令。西域众国纷纷感叹,大月氏是天命所归。”
“那大月氏在西域算是有了立足之地?”
“王兄在竞武会,你在竞艺会,震慑了所有西域国。就算是之前对大月氏再不屑的西域国也因为你俩而对大月氏另眼相看。”
月桐酣畅笑起:“那就不枉我赔上了一双手去抢下竞艺令。”
萧逸之揪心轻叹:“你的伤不轻。身子上都是割伤,左手差一点就废掉了。你的左手一个月内绝不能再动,右手也要休养好几天。”
月桐轻笑:“我身子要是痒痒不就挠不了了?”
萧逸之轻吻她的额头:“那只好你去哪我跟到哪,我来帮你挠痒。”
“嫂嫂呢?她的伤势如何?”
“她的脚伤不重,休息几天会好起来的。”
文叔敲门而入:“小宛王,且末王差人送来了药材和补品给两位夫人。蝶君公主今日又差人来问夫人的情况,说如果夫人醒了,她想来看看夫人。”
月桐道:“请她过来吧!我要多谢她和楼兰王,没他们,我也拿不到令旗。”
蝶君走入月桐房间时,萧逸之正在喂月桐喝米粥。蝶君心中羡妒交集,暗暗地吁了口气。她命侍女把一个汤碗拿出放在案几上:“这是红枣汤,你流了很多血,这汤可以补血。”说完转身就要走。
月桐忙叫道:“你放下就走了?你看到我双手都动不了,总有人要喂我喝。夫君,你不是要去找哥哥吗?快去快去!”
萧逸之站起向蝶君一揖:“那就有劳公主了。”走出房间后安排文叔在门外守着。
蝶君拿起碗,坐在榻边,勺起红枣汤要喂月桐。
月桐笑嘻嘻道:“你该不会在汤中下毒吧!”
蝶君杏目瞪起,一口喝下勺中的红枣汤,恨恨道:“你不是毒不死的吗?”
月桐张大口,笑道:“你怎么就开不起玩笑。”
蝶君恼怒地把汤勺放进月桐口中,月桐点头回味道:“味道不错,不会是你亲手做的吧?”
蝶君带笑嗔道:“对的,我亲手下毒,毒死你这个疯子。”
月桐又张大口:“这么美味的毒-药我爱喝。”
蝶君一勺一勺地把红枣汤喂完后,拿出锦帕为她擦擦嘴。
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红锦帕,打开后,拿出一只白玉镯子。
“我听说你三个月后大婚,这翡翠镯子就送给你当贺礼。”
月桐眼眸一亮:“这么珍贵的镯子,你真的送给我?”
蝶君把镯子放在榻上,淡淡道:“这样就算你我两不相欠。”
月桐暖笑道:“你大婚时,我会送给你我亲手酿的葡萄酿。保证你喝了还要找我要。”
蝶君冷哼着,双眸却含着笑意:“谁稀罕!”倏地,她笑意敛起:“那匈奴太子会不会破坏你俩的婚事?父王说他对你似乎志在必得,你和萧…少庄主要小心。”
月桐忿然道:“他只是痴心妄想。”
“匈奴单于卧榻多时,早有传言,再过几个月匈奴太子就会继位。”
“那就更不用担心。他当上了匈奴单于后,各国自会纷纷献上美人。美人环抱,我对他只是过眼云烟。”
蝶君点点头:“但愿吧!”她站起:“我明日就要随父王回楼兰,你万事小心!”
月桐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