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变种瘟疫的不止端午一个,认识这种瘟疫的也不止重阳一个。
第二天的傍晚,跟重阳同天到的那位年轻大夫从外面匆匆地回来。
见到年长的那些大夫,跑上去急道:“不好了,瘟疫有变。”
他气喘吁吁,跑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老者们让他歇口气再说,年轻大夫急着道:“瘟瘟疫有有变啊!我从从古书上知道……”
老者打断道:“你还是喘口气再说吧!”
年轻大夫懊恼地一拍大腿,深吸了口气,吐出,再吸一口,再吐出,再开口就顺畅了。
“我从古书上见过我们现在这种瘟疫,当时瘟疫未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瘟疫就再次病变了,成了更为棘手,传播更为容易的瘟疫。当时控制不住,浮尸遍野啊!几座城都死空了人,未避免事态更严重,皇帝直接下令焚了最为严重的一座城,其他病患被集中起来集体焚烧了!”
老者各个面容严峻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发现了瘟疫的变种了!现在已经不是灭鼠能解决的了,你们跟我去看看,那个人已经死了,死在巷子里的,全身长满了水泡,水泡有些破了流了脓,全身烂的没一处好的,跟我在古书上看到的新瘟疫状况一样。”
年轻大夫想带老者们去看看,老者们还在犹豫间,官兵带着一群人来了。
官兵向其他人介绍道:“这位是林城来得归尘大师,其他几位是林城有名的大夫……”
归尘打断了官兵的话,说道:“你们这边有没有发现长水泡了的病患?”
闻言,众人望向了年轻大夫。
年轻大夫上了前:“我是梅庄,大师也知道天星?”
归尘急切地问:“发现了?病患多吗?”
因水泡多如繁星,死状凄惨,发病快,无药可治,这种新瘟疫被人起了名字记入了史册,名叫天星。
归尘接到了重阳的信。知道事态紧急,交代了那边的事项,便匆匆赶来了。
“跟我来,我发现了一个死者。应该是死于天星。”
“不用了,这里就有两个病患。”灰头土脸的重阳走了出来。她那脸被熏得一脸黑,实在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不过归尘还是认出来了,“带我去看看。”
“等等,你们说的天星。到底是什么?我们并没有听说过。如果真是那么大的灾祸,我们不可能不知道啊。”
一直在交头接耳的老者们发了言。他们其实是不信梅庄的话的,因为他们根本没听说过史上有过那么惨烈的案例。
归尘解释道:“那是个小国的历史,距今现在有数百年了,随着小国覆灭,那段历史遗失,流传下来的大多是孤本残片,我也是听徒弟告知,方才知道这段过往。”
重阳走了过来,行了一礼:“我是重阳。归尘师父的徒弟,幸会。”
“你就是归尘的徒弟?你不是失踪了吗?官兵们找了你两天了,你怎么在这!”看到重阳,老者很吃惊,尤其她这身跟熬药仆役没两样的打扮,再说他们一直以为归尘的徒弟是男的,现在冒出来个女的,不吃惊才怪了。
重阳笑了笑,“小事便不要在意了,说正事吧。”
带着众人来到她寻了一天病患得出的成果面前。重阳说:“这是一位。”
那病患看到那么多大夫找他,很紧张,重阳让他撩起袖子,“之前我问你的。你对大夫们再说一下吧。”
病患撩起袖子,他手臂上那一条条的水泡带显露了出来,“我是昨天发现的,刚开始只有拇指大小的红斑,一个时辰后红斑上长了水泡,到现在就成这样了。不痛不痒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归尘替病患把脉,察言观色了一番,问重阳,“你确定这就是天星?”
重阳重重点了头,“千真万确。”
归尘转身就对官兵说:“要麻烦你们了,找出身上有红斑跟水泡的病患,集中到这里,其他病患撤走另行安排住处。把这事告知全城,事态紧急耽误不得。”
官兵领了命下去,归尘指着患上新瘟疫的病患,对在一边的杂役说:“将他扶到屋里去。”
归尘的一句话,院子热闹了起来。
脱衣查看,有红斑留下,有水泡留下,比起重阳一个个问过病患寻找,那是及干脆又直接。病患大多被撤走,外头又马上被送来了新人。
不仅是院子里动了起来,黑街里也有大量官兵在行动着。至于街外的其他地方,那就得慢慢来了。
梅庄发现的那具尸体被紧急处理掉了。然后就是端午发现的那处农场,经过归尘之口传到官府耳里,官府当晚就有了行动。
归海到江州的第一天,他就显出了他的果断。
只是他到江州天色已经不早,更多的事没办法实行,第二天他开始着手了解黑街的情况,当天出了告示,让街上的人注意清理街道,不许有老鼠的影子,不喝生水,不吃被老鼠啃过的食物,一件件事安排下去,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有黑街的原住户来抗议,归尘说:“治理瘟疫不是一人两人的事,是全城,乃至全国的事,每人注意身边的小事,从小事做起,干净的环境是第一步,预防为主。”
当着围堵他的众人面,归尘把话说得很明白,封锁了黑街,不是让人等死的,是要他们行动起来,改变周围,帮助病患,一起奋斗的。要问凭什么,因为这里最乱,不想无家可归,不想下一个就是你死,那就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