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壬生寺还是很热闹,来参拜的人很多,还办了庙会。
但小樱和新選组这些人都像心事重重,没有人去求签,也没有人许愿。只有原田和冲田跑去买了些烤鱿鱼之类的零食,但大家都兴趣缺缺,最终也还是没能热闹起来。
大家参拜完,只静静在附近走了一圈,又回原来的屯所旧址看了看,然后便回去了。
这是正月的第一天,是个应该全家团圆的日子,岛原所有的店都歇业。
不用陪客,小樱难得地早早睡下了。
但是没过多久就被吵醒了。
老板娘在外面叫她,说有人要请她去角屋参加一个宴会,价格开得很高,请她务必赏脸。
小樱本想拒绝的。虽然做她这行没什么由着自己的心情来的时候,但一年到头能休息的时候也不多,而且想想这种日子还跑到岛原来喝酒的家伙,大概也不是什么好人。
但是她还没说出口,第二次来催请的人便到了。
这次竟然还是个熟人。
正是小樱白天没见到的藤堂平助。
小樱十分意外,这才起身梳妆更衣出去见他。
藤堂十分有耐性地在那里等她。
小樱见了礼,才轻轻笑道:“原来是平助你们溜出来喝酒么?那为什么不直接来这里?”
藤堂也只是笑了笑,却没回答,只说她去了就知道。
小樱便没再追问,跟着他去了角屋,才发现并不是以往常常跟藤堂在一起的冲田原田他们,而是以伊东甲子太郎为首的一群人。
更让小樱吃惊的是,永仓新八和斋藤一竟然也在。
……这是唱的哪一出?
伊东甲子太郎是个风姿俊雅的美男子,笑容温和,谈吐风趣。
他先向小樱道了歉,道:“在今天这种时候打扰吹雪小姐真是过意不过。不过吧,我们的斋藤先生说除了你之外,别的女人都不要,所以只好麻烦吹雪小姐跑这一趟。”
小樱便笑着还了礼,坐到了斋藤身边,这才仔细打量了周围的人。
显然在座都是新選组的队士,但小樱相熟的,也只有斋藤,永仓和藤堂。连向来和永仓焦不离孟的原田都不在。
斋藤一没说话,只安静地喝着酒。
旁边藤堂便向小樱介绍,这位是服部,这位是加纳,那位是中西,靠门边的那位叫内海……都是伊东经营道场时的弟子。
小樱带着职业性的笑容听着,一一见了礼,却忍不住抬起眼去看永仓和斋藤,这明明就是个伊东派的宴会,为什么他们两个会在这里?
永仓也另外叫了龟屋的艺妓小常来,眼下正在跟她开玩笑,眉飞色舞,似乎完全没有觉得跟这些人喝酒有什么不对。
而斋藤依然只是他一惯的面无表情,偶尔抬眼看看房间里正在讲话的人,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看他这样喝酒的势头……小樱便不由得再次想起芹泽。
想起那个晚上,芹泽临走时的冷笑,以及之后近藤和斋藤对饮时那出拙劣的哑剧。
她忍不住颤抖着伸出手,按住了斋藤端酒的手。
斋藤抬起眼来看着她。
小樱笑了笑,低下头去,就着他的手,从他的杯子里喝了大半杯酒。
伊东派的那些队士们之前都没见过他们这样亲昵,不由便开始起哄。
斋藤如今对这种哄笑倒是镇定得多,只是将那小半残酒喝了,然后握住了小樱的手,索性就直接将她揽在身边,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轻轻道:“没事的。不用担心。”
有他这句话,小樱也就把心放下来,伸手拿过酒瓶,缓缓为他把酒杯斟满。
那天大家一起欢歌笑语,闹到很晚。
永仓有了七八分醉意,踉踉跄跄站起来,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回去了。”
伊东看起来比他清醒一点,开窗看一眼,道:“急什么,还早嘛。而且外面下雪了,也不太好走。”
“……再晚的话,就赶不上门禁了。”
新選组扩大之后,为了约束队士,土方定了不少新规矩,其中就有无事不得晚归这一条。过了规定的时间才回去,不管是队士还是干部,都是要被处罚的。最严重的甚至会要切腹。
伊东道:“难得大家喝得这么开心,这么早回去就太扫兴了。不如就痛痛快快喝到天亮好了。土方君要是怪罪下来,就由我来担当。”
永仓还有点犹豫,他身边的中西又侧身给他倒了杯酒,道:“怎么?永仓先生就这么怕副长吗?”
“胡说。谁说我怕他了。”永仓一听到这句话,便直接重新坐了下来,端起酒杯,豪快地一饮而尽。
中西又笑着过去劝酒,永仓也就没再说要回去的话。
……很简单的激将法。但永仓会这么容易上钩,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喝多了,另一方面来说,大概是因为他对土方,肯定也还是心存芥蒂。
小樱想,早先芹泽的括山南的事,永仓一定都还在介意。已经产生的裂痕,要再消弥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也许,这就是伊东不请别人却偏偏请他来喝酒的原因?
小樱这么想着,不由又抬起眼来看着斋藤。
永仓没再说要走,斋藤也就没说话,坐在那里伸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微微偏着头,有一杯没一杯地喝着酒,平日锐利的眼眸似乎也有些醉意朦胧。
那么,伊东请斋藤,也是因为觉得斋藤对土方……或者说对眼下新選组的管理有所不满?
伊东这个人到底想做什么?
伊东虽然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