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她的心腹,在当年就已经是她最信任的人了,现在都不见了,这又是为什么?
唉,哈斯她已经不指望了,因为她最终背叛了她,可是古满寿总不会也背叛了她吧?
她等了一会儿。
被派去找人的丫头回来了,说找不到古满寿。太后抹抹额上的汗,突然想到当初是叫古满寿去下药的,怪不得找不到他。怎么能这么傻在这种紧要关头还在找他呢,真笨,忙说不必再找了。
她要去看元后,表达对元后的关心。作为太后,既然亲临了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想想曾经见过的满床血,太后快要压不住心跳的冲击了,可是,必须坚持下去。
但是坚持不露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她这个样子,让人感觉很不正常。
身边的小宫女扶着她,心里害怕,扶不稳。
太后自己走也走不稳。
和卓急忙过来帮忙,手一托端起了她的胳膊。希望她不要再晃动了。太后吓得脸更白了。她老是觉得那些都是已经死了的人,死了的人在扶她,好可怕啊。
她偷瞥和卓的脸,越看越觉得自己走到恐怖的环境中来了。
天黑黑的,映着周围人的脸都发暗,连悬挂得高高的灯笼,也显得阴恻恻的啊。
这里到底是什么怪地方?
她忍耐着进入了坤宁宫。
坤宁宫还是老样子。也有一群太医跪在院子的两边,准备接受随时的传唤。院使跪在第一个,显然是极为重视的。
其他的宫女太监也在根据事先安排的步骤忙碌着,不过,现实显然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太后只想知道元后的情况,召了院使近前,问过是胎位不正,而且元后气虚力乏,恐怕很难坚持了,要服用补气的药以助产,太后点了点头。
她很高兴。药么,她早已让古满寿在准备着。不过,面对院使,还是得装着说几句的。
突然,元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传了过来。
太后猛然一惊,吓坏了。
那一声声的叫喊就像是砸在了她的心上。
她想知道是哪一阶段了。若是紧要关头,那可得叫古满寿快点。
她看到穿梭不停的下人们端着一盆盆的血水从里面出来,还有一些人端着清水向里进。
这些人很严禁很紧张,快步不停的奔忙。
来来回回的,人数可是真不少了。相信元后现在一定很危险,太后感到了兴奋和庆幸。她说:“都小心伺候着,出了岔子,哀家要你们陪葬,快闪开,让哀家先去看看皇后!”
陪葬?这句话明显的露出了端倪。
大家都目光奇异的偷看她。
不过,脑袋不是十分清楚的太后却没有发现哪儿出了错,就这么走到了一直走,走到了产房里。
这时候的元后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在床边扶着的她的助产嬷嬷心急如焚。都在请求她再继续坚持,也还有几个嬷嬷在帮元后做复位按摩,希望能弄正胎位,让她顺利。
可惜,这是徒劳的。不久她们当中最有经验的那个停了下来,走到太后面前去请求:“太后,我们主子如今难产,您能不能说上几句?”在最危险的时候,亲人的抚慰也是很重要的。
好的。
太后来到了床边,看了一眼弓起双腿,疲倦不堪的皇后。
皇后发丝缭乱,满头满身的汗已经弄湿了衣襟,她的头歪向一边,双眼微闭,正在喘气。
太后一瞧,突然想起了在保成手中晃动的盒子。
天呐,为什么又看到了这张脸!
她惊恐的提了口气,抬手向着虚空抹了抹。
还在。这个女人还在。
她不是佛尔果春,是元后。太后突然想起佛尔果春已经被保成杀死了。不可能是眼前的这个人。这个人是元后。而她也要杀了元后。她已经杀过她一次了,她相信这第二次也会同样顺利。
她忍着心中的不适走到元后的床前,忽视床上的血,温柔的鼓励她:“孩子,你要努力为我们大清诞下皇嗣。哀家相信你一定行。”
“额涅……”元后抓住了她的手。
太后惊恐的向后撤。可是元后抓得紧紧的,她只好向她笑笑。一边笑一边试图抹开她。
元后还是抓着不放。
太后有些害怕了。
这时候,补气的药来了。古满寿跟在送药的丫头后面,见到太后这样便上来帮她。
太后这才松了口气,想想当初似乎不是这样,有些怀疑了,小声的问他:“你怎么跟着来了,不是说好分开走的吗。”
她仔细瞧古满寿的脸,好像他的脸也有点不对,但却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古满寿是下药的人,跟着送药的人一起进来,会惹到怀疑的。万一受到盘问又该怎么办。
古满寿低着头摆了摆手:“主子,不碍事的,奴才很小心。再说,越是这样越显得咱们坦然。”
是吗。太后想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便忙让开了。然后让那名宫女给元后送药,而她和古满寿在一边看着。
宫女朝着元后走过去。
这时候元后的阵痛又起来了,顾不得喝药了。
嬷嬷们惊喜的叫唤起来:“正了,正了,胎位正了,可以顺利生了!皇后主子,您再加把劲!”
正了,怎么可以正了呢?
太后猛然间心愿落空,脸色变得很难看。
药是不能不喝的,绝不可以让她逃过去!
她看着大家都很齐心的在帮忙,急了,唤道:“先不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