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有六月大的她,小腹高隆,除了脸部略有些圆润之外,其他倒是没多大的变化,靠在门前,于曼诗有些些个不悦。
她数着手指般的挑眉,“你怎么找到这儿?”
“曼诗,能不能让我进去?”
垂目睇了一眼,于曼诗千般不愿的侧身。
凌小柔倒是不客气,趁空就钻进房内,等她在玄关处换了鞋,抬头乍见室内富丽堂皇的的一切时,哑然了。
一直以为向公馆,可以堪称整个帝都最奢华的住宅,今日一见于曼诗的别墅,她抽气了,外部看来虽然只有小两百平,却不想室内竟是如此的顶级,踩在高级手工制造的地毯,虽隔着棉拖,但与生俱来的软香却是一丝不差的吸入鼻间。
坐在堪称古董的檀木椅,凌小柔有些局促,“曼诗,几年不见,你比以前更漂亮了。”
“家里阿姨出去了,我找不到饮料,你应该不渴吧!”戴下发带,甩着一头青丝,于曼诗蛮腰一拧,可高贵如女王一样,端坐着,包臀小裙下,长腿一览无遗,头发儿拨到一边梳理着,问,“找到这里,有什么事直说吧!”
于曼诗的疏离,凌小柔何尝不懂。
自小,她就高傲的如天鹅,像山间的孔雀,而她呢,只是一个管家的女儿,是个彻头彻尾的黑乌鸦,每每相见都会惭愧不如,大气都不敢喘。
特别面对此刻美丽如旧的她,再低头瞧着大肚的自己,她越加的不自信,拘泥,相形见拙中,她底气异常的不足,“曼诗,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关于季氏的事!”
“季氏?你恐怕找错人了!”
“曼诗,看在这三年我给你向阳消息的份上,帮帮忙好吗?我知道以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句话的事。”摸着肚子,凌小柔面带愁容,“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它了,只有这个耻辱的存在!”原本的除掉,却在感觉到胎动后,不舍了。
为了以后,她不能坐以待毙!
等待是死寂的,是度日如年的,特别此时的于曼诗根本不在意,完全不想搭理的表情,凌小柔越加的被动,她吸气,“曼诗,难道……”
“凌小柔!我以为之前在电话里就讲清了!”
“是,你是讲清了,但是你答应我想办法的,可是现在没了季氏,难道也算帮忙吗?季成海去之前,还是季氏名副其实的主人,再回来就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这就是你答应我的吗?曼诗,可能我这样讲你会生气,但你知道我的性子。我向来有什么说什么。”
“这么说,你是直人?”抠着美甲,于曼诗冷笑,“三年,你是给我汇报向阳的动态,但你却遗漏了一项!凌小柔,你行啊,当年那只黄不拉几的小丫头,居然妄想取代我的位置?恩,难道三年前我没和你说过,早早晚晚向太太的位置,还会属于我!
把我的话当耳旁风?恩?你还妄想爬上向阳的床?
凌小柔,如果我是你,见好就会收!白日梦并不是什么身份的人都能妄想的!胆儿够肥,居然还敢找上门,敢质问我?你算什么东西?恩?”
轰!
一阵嗡鸣,凌小柔身后立马冒出一层细汗。
“曼诗,是谁告诉你的,是不是温欣?曼诗,你不要相信她,她最擅长的就是挑拨离间!你想想,如果我对少爷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又怎么会这样?”挺了挺肚子给她看,凌小柔摊开手心,将钥匙递给于曼诗,“这是少爷新城别墅的钥匙,给你!”
乍接触到凌小柔汗哒哒的手指,于曼诗本能的排斥,却也在这个时候,听说是向阳的钥匙,顿了顿,这才接住,一脸狐疑,“新城别墅?”
“对,就是三年前,您练舞的场地刚搬到高架桥那边,楼盘开发时,你说建成后在这买套房,这样下桥就可以练舞,上桥就能回家!在你走之后,少爷买下来的,后来一直搁置着,再到后来就成了婚房,然后就一直住着!”
随着凌小柔的说明,于曼诗的记忆仿佛一下子拉回三年前。
犹记得,那天雪很大,恨不得差点把整个帝都给淹没了,车辆无法通行的情况下,他徒步送她练舞,刚好看到工人们在打围墙,说什么等雪化了就可以动工了,所就在那时,她随口说了那么一句,却没想到他就记在心头了。
向阳,就知道在你心里,不可能没有我的位置。他斤乒巴。
记忆是很奇怪的东西,它可以让人忘记时间,改变本身的坚持,看着钥匙,于曼诗破天荒的答应凌小柔的请求,首次不想去计较她之前对向阳的妄想,更是在黄昏将近,夜色渐至时,驱车来到当年还是一片废墟,如今却繁华到别墅成群的新城小区。
下车徒步前行,回首间,再看当年那号称帝都最大最雄伟的高架桥,时至今日才发现竟是如此的渺小和陈旧,却是抬头间,被赫然映入眼帘的巨大银杏树,热了她的眼框。
---向阳,我嗓子不好,等结婚后,门前一定要种上两颗粗大粗大的银杏!
---傻瓜!嗓子不好,跟银杏有什么关系?
---不行,就要,我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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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长时间的用眼,向阳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下楼想拿咖啡提神,却发现下午居然忘记买了,就连兜里的烟也作对般的只剩下空盒。
索性对正在改造的项目,没什么好的方案,在玄关处换鞋,刚披了外套准备拿钥匙出门,这时耳性极好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