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观的江承紫在内心里又将自家老娘的腹黑指数上升了一个等级,看来以后面对各类牛鬼蛇神,自家老娘都会是一个可独当一面的好队友。
江承紫在兀自高兴,那边厢杨王氏已到了杨舒越的床前,轻声喊:“景兄。”
床上一直捂着头哼哼唧唧的中年男子骤然停止shenyin,一下子转过头来仔仔细细地瞧着眼前的杨王氏。周遭的人都不作声,只有大风从楼道里盘旋而过,呼呼作响。
两人对视良久,床上躺着的杨舒越忽然就呜呜哭起来,一边哭一边喊:“宁儿,宁儿,你去何处了?我如何天天都不见你。”
“景兄,景兄,我去找阿芝啊。”杨王氏一下子坐在床沿上。
杨舒越一下子坐起来,顾不得头疼,就杨王氏搂在怀里,呜呜哭泣,说:“秀红骗人,她说宁儿不要我,她骗人。”
杨王氏也是泪光盈盈,用手拍着杨舒越的后背,柔声说:“是的,她骗人。我怎可能不要你。我只是去找阿芝,如今,找回阿芝,我便不离开你。”
“当真?”杨舒越很是高兴地问。
“是。”杨王氏笑。
杨舒越便高兴得像个孩子,开心地拍手欢呼。
此时,杨清让与杨云等人早就秉承“非礼勿视”的原则,自觉地默默背过身。只有江承紫依旧瞧着自家爹妈九年后重逢的场面。
从此时此刻看,自家老爹虽然智力受损,但并没有很严重。另外,自家爹妈的感情看起来还不错。从这点来看,以后若是那秀红有什么风吹草动,对付起来也容易得多。
“阿芝,清让,你们过来见过阿爷。”杨王氏与自家夫君重逢,声音都明媚了许多。
杨清让与江承紫应声上前,齐齐跪拜在地,说:“孩儿见过阿爷。”
“乖,乖。”杨舒越说,尔后又神志不清地来一句,“我没带红包呢。”
杨王氏柔声安慰:“景兄,都是自家孩子,又不是逢年过节,不要红包。”
“哦,我,我糊涂。”杨舒越拍了拍额头。
杨王氏执他的手,轻声说:“你只是没养好,过些时日就好。”尔后,她对杨舒越说,“景兄,来,看,这是嘉儿,这是阿芝。”
杨清让与江承紫齐齐抬头,杨舒越一下子就愣住,睁着大眼睛很好奇地瞧着江承紫,然后喊了一声:“小姑姑。”
江承紫一愣,杨王氏也是一怔,便是柔声为杨舒越纠正,说:“景兄,这是我们的阿女杨敏芝,你未曾见过,就被老夫人送走。我与嘉儿找寻多日,终熏得她归来。”
“可此人明明就是小姑姑。”杨舒越很是固执地说。
杨王氏没与他争辩,只是怜惜地瞧着他,心疼地笑笑,说:“是,阿芝与小姑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小姑姑,你可允我与宁儿的婚事?”杨舒越嘀咕一句,尔后也不等江承紫回话,就蹙眉喊‘宁儿,宁儿,我头疼啊’。
杨王氏立刻慌了神,如临大敌,一把将他抱住,连忙喊来周氏询问情况。周氏只说六爷的病症是当年堕马所致,变天或者睡眠不好,就会疼。有时整夜整夜地叫,睡不着。扎针、吃药寻仙问道都做过,却就不见好转。不过,后来小夫人秀红跟老夫人身边一个相熟的道士拿了仙丹,又学了一手推拿法,六爷每次发病才不会那样痛苦。
“那便速速让她来。”杨王氏喊。
周氏得了吩咐,便匆匆出门。云珠低声一句:“六夫人,怕不妥。”
“无妨,六爷为重。如今不比在祖宅,她涌不起多大的浪。”杨王氏一摆手。
“可她这人,毕竟是老夫人带来的本家,一手培养,难保没学什么狠戾手段。”云珠低声说。
杨王氏还没表态,那秀红已跌跌撞撞推开门跑进来,一副焦急杨舒越病情的模样。尔后又学低眉垂首状向杨王氏请安。杨王氏没多说,只示意她快快拿出仙丹与杨舒越服下,赶快再推拿一番。
秀红立刻从怀里拿出一个黑木盒子,忧心忡忡地说:“我向陈道长求了一盒,只怕吃完便没处求了。”
“你啰嗦甚?我早年听人说起,蜀中多仙山,到时候寻便是。”杨王氏不悦地说。
秀红这才打开那盒子,拿出一颗乌黑的大药丸,长相很像九十年代的乌鸡白凤丸。江承紫仔细瞧着,忽然灵台清明,脑袋顿时清晰地知晓这丹药的成分与功用。
这只是加了各种药材炼制的普通丹药,只因加了镇痛的药草,所以又镇痛作用。但其它成分混杂,副作用相当大。且这丹药里还含有一种能损害人神经的慢性毒物,长期服用,会让人神智越来越不清明。
江承紫看出其中端倪,顿时明白杨舒越之所以糊涂痴傻,并非堕马所致,而是有心人日积月累地暗害。
不过,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亲奶奶杨崔氏早就仙逝,杨舒越虽是杨氏嫡子,但没才没权,更没有已故的爷爷留下的大笔财产,自家老爹也一向低调做人。那到底是何人还要这样处心积虑地暗害于他?并且那秀红到六房来的目的又是什么?
难道六房还真有什么惊天秘密,比如杨氏宝藏什么的。
江承紫兀自分析,而秀红已经将丹药给杨舒越服下。原本江承紫可以阻止,但她暂时不想打草惊蛇,惊动幕后之人。所以,她便只能任由杨舒越再多承受一点毒素。
杨舒越服下丹药后,秀红开始替他推拿头部。江承紫瞧出那不过是普通的推拿之术,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