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ndy?”站在落地窗前,凌澈手里拿着厚厚的文件簿,口中念叨着那个陌生的英文名。“sandy……”
“少主,您果然还在这儿!”方迟敲了半天门都沒有反应,他还以为凌澈又消失了呢。
“怎么了?”听到方迟的声音,凌澈皱皱眉头,收起文件簿,回身走到办工作前,小心翼翼的将这份资料锁好。瞥了方迟一眼,脸上的不耐烦那样明显。
“是……孙小姐让我请您回去……”方迟又怎么会不知道凌澈这些年对孙菲儿的态度,可是他一个做下属的,夹在中间也很难做人的。
“告诉她,我很忙,沒时间!”果然,凌澈一个甩手将手中的钢笔猛地扔了出去,擦着方迟的耳朵就落到了地板上。
“可是……夫人马上就到了,而且孙先生孙夫人都在!”饶是方迟训练有素,他还是不免被凌澈这一下给吓到了,脑袋条件反射的朝边上一侧。
“我说了,我很忙!你自己回去跟他们说!还有以后沒什么事,不要來找我,方迟难道你忘了你还有件重要的事沒完成,到现在你都沒有找到她的下落,反而做了孙菲儿的跑腿管家,我对你真的是失望透顶了!”凌澈捏了捏鼻梁,起身就要离开。
“少主……少主!”见凌澈要离开,方迟也紧追了上去。
“不要再跟着我,回去如果夫人问起,你知道该怎么交代!这几年,你最擅长的就是这个不是吗?”凌澈的耐心真的消耗殆尽了,对方迟,对孙菲儿,甚至是对凌素心。
顾云曦的离开,对他的打击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每一个夜深人静,每一个清晨黎明。那种真实的痛感,把凌澈的心折磨的体无完肤。
“是……属下知道了!”握紧手里的那张礼单,方迟最终也沒敢多说什么,看來今晚孙菲儿势必会再次把真个别墅都掀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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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澈驱车漫无目的的在路上晃着,他不想回去,只要是有那群人存在的地方他都不想去。
当初如果不是凌素心苦苦相逼,他怎么会逼着自己对顾云曦下毒手,如果不是孙菲儿的以死相逼,他又怎么会娶一个自己根本就不爱的人。
这一切,难道都是报应吗!
“女人,你到底在哪儿!”随手扯掉领带,解开衬衣的前两个纽扣,凌澈脸上闪过一丝悲伤,手不自觉的就拿起了那本早就翻烂了的记事本。
光亮的牛皮纸上,那颗精致的翡翠散发着奇异的光,当初他就是用这个來跟顾云曦交流的,只不过物是人非,本在人却丢了。
这些年,不管走到哪儿,凌澈都将这个本子带在身上,形影不离。这上面记录了太多,有她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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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忙!忙!借口,都是借口!方迟难道你沒告诉他,今晚的宴会对我來说有多重要吗?难道结婚纪念日他都抽不出时间陪我吗?啊!”偌大的客厅,精致的水晶灯将其照的透亮。一个粉黛略施装扮的优雅得体的女人却在拿着任何可以摔的东西发泄她不满的情绪。
女人长得很美,打扮的也很得体,只可惜……她却坐在轮椅上。
当年的那场车祸之后,孙菲儿便成了这幅样子,医生证明上说的是:下半身永久性瘫痪……
“小姐,少主他真的很忙,晚上的应酬关乎一个重要的招标项目,少主让我跟您说一声抱歉!这是他为您精心挑选的礼物,希望您得到您的谅解!”方迟无奈的叹了口气,说着随手掏出一个精致的礼品盒。
这么多年,他习惯了,干这种差事。这礼物哪里是凌澈买的,还不是他下血本自己买來哄孙菲儿的。
孙菲儿瞥了方迟手上的首饰盒一眼,顿了顿接了过來。
“又是项链,方迟!他就沒别的可送了吗?戒指呢,我的戒指呢!我嫁给他这么多年,为什么从來不给我送一枚戒指,难道我孙菲儿不是他光明正大娶回來的女人吗!”不看还好,一看孙菲儿心里更加憋火,这么多年,她嫁不嫁给凌澈简直沒有一点区别。
她这个凌太太,说白了就是一个摆设。凌澈从來都不碰她也就罢了,甚至都不会跟她同桌吃饭,这让孙菲儿心里扭曲的恨不得杀人。
她当年废了多大的劲才坐上这凌太太的宝座,甚至不惜赔上自己的一双腿,可是现在换來了什么,除了那个男人的冷漠便是外界的冷嘲热讽。
孙菲儿当然不会甘心忍受这份寂寞,这一切迟早她都要讨回來。
“他凌澈好大的胆子,在我的地盘也敢欺负我女儿!”紧说着,孙父那洪钟般响亮的声音便传了进來,还沒进门就听到了孙菲儿的吵闹声,不用猜他也知道又是因为凌澈。
“爸,妈!”可算是來撑腰的了,孙菲儿苦恼的更加厉害,扔掉手上那价值连城的瓷瓶,她突然就想朝前奔去。
“啊!菲儿啊,千万别乱动啊!”孙母心里一惊,赶忙上前扶住了孙菲儿,不着痕迹的掐了她的胳膊一下。
孙菲儿诧异的看了孙母一眼,随即瞥了方迟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慌乱。
“孙先生,孙夫人,你们來了就好了!你们好好劝劝小姐吧!”方迟根本沒注意到孙菲儿的异样,他恨不能早点离开这战场,女人的抱怨,他这些年真是听够了。
“劝劝?方迟你什么意思?你这意思是我们菲儿有错了?”孙父一听这话不乐意了,他原本以为菲儿嫁给凌澈之后他能松口气,更能在家族面前耀武扬威了,可是现在可倒好。他不仅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