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就明白了这老头是个哑巴。十聋九哑,耳朵也听不见。严驼子见多识广,会点简单的哑语手势,对着老头比划了半天。这老头转身进了棚子,不一会拿出来一块淡紫色的窗帘,披在头上。我一看就明白了,这不是海伦娜吗?方圆百里谁的头发还能淡紫色的,就她这混血洋妞,这土地方她是独一份。
我急忙点头。那老头又往山下的小荒村指了指。
我们谢过老头,兜里还有一把海伦娜从香港带来的欧美糖果,全都扔给了老汉。这老汉还没吃过进口糖,咬了一口,差点没把牙酸掉,对着我们呲牙还笑了笑。
我们告别老头,往老头所指的方向走去。
因为黄河泛滥无常,这的人早就内迁了。只有极少数老人故土难离,留在此地。到了荒村一看十户九荒。只有三两个的老人来回走动。那时候手机一般普通人用的都是黑白屏,质量差,储电量少,再加上这信号不好,根本不好用。好用也不行,我们这得手机都没电了。就海伦娜的手机最好,德国进口的,什么品牌我也不知道。反正上面那游戏挺好玩,这一路我和大豁牙子挣着玩海伦娜的手机,早就没电了。别看这村子不大,要想找个人也不太容易。
走着走着到了一家小院门口。那小院还真有点民国建筑的特色。谈不上古香古色,就是挺老旧。最让我吃惊的是门口摆着三口柳条棺材。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听说有石头棺材,有水晶棺材,还有水银棺材等等。用柳条编的棺材我还是第一次见,这是什么风俗,这也太奇葩了。这也完全不符合风水学的理论。
据说鬼怕柳树,在上古年间有两个捉鬼的神仙(神荼郁垒),捉住鬼后,用柳条捆住喂老虎。所以根本不可能有用柳条编制的棺材,难道你想把死者捆住喂老虎。而且柳树是五鬼之一,这柳条棺放在大门前,就不怕晦气。这还没到西藏,这一路全是稀奇古怪的事。到了西藏,还指不定遇上什么哪。
本来我还想叩打门环,一看门口仨柳条棺材,这家人肯定不是善类。还是不惹为妙。我们继续往前走找了一间临山下,远离路口的破房子住下。虽然黄河泛滥,村民内迁,毕竟荒村之中还有一些不愿离开的老人居住。刚到村口,我看到的那几个老人,老感觉他们在偷偷的诡笑。而且我有预感,这种预感让我着实不安。
这地方的风水奇特,一看就是凶地。但目前以我的水平还看不出来凶在何处,就是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周围明堂渐渍,草污臭秽,主不吉。地在深坑,不见外阳,神行暗昧。在山肘外,并无六建,神行反背。土色虚浮,脆弱不坚,地脉淺薄。皮毛焦硬,干燥不滋,实嘱凶败。换句话说,这地方草枯,房旧,多地坑,地窟窿,又太干燥,但又水旱无常,看起来很像凶地。
那条蜱虫狗就适合在这种凶地生养。可是我在村口又发现了几根头发,全是淡紫色,说明海伦娜她们就在村中。等找到她们,我们必须离开这地方。
这家早迁走了,留下一间破瓦房,牲口院,内屋全是乌七八糟,破烂不堪。我和大豁牙子也不在乎,想当年我们俩可是住在北京地下道的主。最困难的时候我们还住过垃圾桶。严驼子更不在乎,背死人的出身。大家收拾收拾准备休息一会,等天光大亮了之后再去找找海伦娜她们。这一夜折腾的我们是在是太累了。
大豁牙子和严驼子席地而卧,就一张破木板床还留给我了。我和衣而卧,越想越不对劲,刚才严驼子告诉我,此地不善,我何尝不知道。这地方的风水格局太让我诧异了。村里的房屋要么东西朝向,要么斜向朝向。门窗相对,毫不顾忌讳堂煞。正堂还放着一把太师椅,更让我摸不着头脑。
正堂放太师椅除非是人鬼同村,这把椅子留给鬼做的。想到这我不禁全身发凉。想太多了也没用,当烧尸匠哪有不遇见鬼的。这光木板床连个枕头都没有,我睡着也太不舒服了。我到了门口一看,地上了有个扔了的脏枕头,掸了上面尘土,也不在乎干净还是脏。直接放到头低下,还挺舒服。
干了一夜仗,确实累了。我打了两个哈欠也睡了。我这一睡真是噩梦连连,老感觉有人贴着我的鼻子尖看着我,睁大了眼睛,对视着我。周围有好多人,在床下,在窗户外,在门后,好多眼睛看着我。吓的我赶紧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感觉到冷起来,也许是天气变凉的缘故。我起来到旁边的破衣柜,看看有什么破衣服可以当铺盖。
我打开破衣柜,发现衣服后面好像有一张脸,我赶紧扒拉开衣服却又什么都没找到。我猛的一回头,发现了那张鬼脸,我吓的一闭眼。不对那张脸就是我啊!我赶忙又睁开,发现对面只是一面破镜子。难道是我神经太紧张了。
突然又听到外面有小孩子喊妈妈,妈妈,的声音。我跑出去一看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女人的背影。女人光着身子,一丝不挂正在院中的水井旁洗澡。一瓢一瓢的井水,泼在自己的身上。突然女人回头冲我诡异的一笑,纵身一跃跳进井里。我赶忙去叫大豁牙子和严驼子。我们到了水井旁一看,井中无水涟漪,更无女子。井旁干燥,无瓢也无尸。
我把情况一说,他们俩也慌了。严驼子说:“这难道是鬼宅。”
鬼宅就是人死之后,埋在自己的家里,就形成了鬼宅。假设自己死了埋在家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