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大门关闭的那一刻,我们房间里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不寻常。
二肥踢了踢门,大门已没有一点反应。
“好怪的风。”
二肥瞅了一眼目瞪口呆的我们,挤出一丝笑容。
人是有直觉的,不管是大黑的异常反应,还是我手上的玉盒子、刘瞎子刚才讲述的发生在电影院里的诡事,都已经造成了某种心理暗示。
刚才那酒店服务员跟电工的慌张反应,更是让我们奇怪。
房间里,真是有东西。只是我们看不见。
但是,为什么会看不见?
房间中央,那个法阵里的玉盒还没有开启。
我这时候故作镇定的坐下来,冲刘瞎子、二肥、老黑他们招呼。
“都坐过来。”
他们几个也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马上都围拢了。
无论如何,玉盒是一定要开的。不管里面会出来什么牛鬼蛇神,符箓都已经揭过一次,总是要面对。
再次抓向玉盒,房间里顿时鸦雀无声,连呼吸都屏住许多。
手指头碰触到玉盒,依旧能感觉到那种温润。那种阴冷。
心神凝成了丝弦,绷紧。
去死!
我心里面喝了一声,猛的揭开玉盒。
打开的一瞬间我已经做好了要面对邪祟、恶鬼的准备,四个恶鬼轿奴都化为黑雾在身边沉浮,准备随时救主。
结果,玉盒里面竟是空荡荡,只有半边黑褐色的骨骼静静躺着。
骨骼旁边还有一绺绺的枯黄毛发。
房间里足足静了半天,才响起老黑的一句东北腔。
“这是咋整(怎么搞)的?这东西像是老貂的半边脸骨啊。怎么有这么个破jī_bā玩意儿在这里?”老黑嚷嚷起来。
虽然在他江州很多年了,但老黑一激动的时候,说话就成地地道道的东北腔。
我们几个都傻眼了,敢情让丛步军忌惮无比的东西,就是个半边脸骨不成?
忽然间,莫名的我感觉到丝丝缕缕的寒意从背后浮起。
二肥等人看向我的神情有了变化。
我转身向后面看去,不禁一惊,只见我坐着的背后。隐约有一团青黑色的烟雾在缭绕。
烟雾在朦胧中呈现出一张苍老的脸。
这长脸上皱巴巴的,充满了凄苦、无助。
只是看这张脸第一眼,你就会觉得这个人命运一定很不好。奇衰无比。
因为他的人中很短,山根上有一道口子,像是被切断的峡谷,眼睛浑浊,眼袋肿胀,从面相上看就是衰到极点。
只是这个人。这个人怎么那么像…;…;丛步军?!
很快,我们所有人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大家不约而同倒抽一口凉气,向后退了几步。但是我很快又发现。二肥、老黑还有刘瞎子,他们迅速跟我保持了距离。
我退到哪里,他们就跑到了我对面。
“我靠你们。搞什么?”我揉了揉鼻子,笑容有些发苦。
因为我注意到一个事情,不管我怎么走。别后那团青烟如影随形,一刻不离的跟在我身后。
最让我觉得可怕的是,背后的青烟明显不是鬼,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我用了几种手段都驱散不了。反而那青烟已经有丝丝缕缕缭绕到了我身上。
冰凉凉的。
这种冰凉不是雨水、雪水的那种冰冷,而是渗透到骨髓的一种寒冷。让灵魂都为之战栗。
让我心里面那团不安愈发的浓厚,如烟云膨胀。
“天天,你背后东西是什么?怎么总是跟着你?什么时候出现的?”二肥最怕鬼。看着我脸色格外苍白。
“天天,那东西跟着你好像不会走了。”老黑神情古怪。
刘瞎子盯着我,不知道在想什么,总之就是不靠近我。
“刘瞎子,你看出来什么没有?”我总感觉刘瞎子知道些什么东西,连忙问他。
“这人,长得像丛步军。”二肥忽然道。
“是像那个老鬼。”老黑点头。
我看向刘瞎子,刘瞎子还是没有说话,他目光转而看向了玉盒里的那奇怪骨头。
他不说话。我总不能不管我身后的东西啊。
这像是丛步军的东西,应该是个什么灵体,但是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多余表情,万年不变的一张凄苦面孔,跟电视剧上的那些老乞丐扮相差不多。
如果是出现在民国时期的街道上,他一定是手里拿着竹杖,端着破泥碗,蹲在大街上的形象。
他飘荡在虚空中,诡异而渗人,刚才那酒店服务生跟电工,就是被他吓跑的。
现在问题来了。为什么我身后会出现这样的东西?
为什么他能被普通人看到?
他究竟是什么?
他跟丛步军的关系是什么?很显然,虽然他长得跟丛步军很像,但是山根、人中这些地方。还有一些象征着福寿的命相,完全跟丛步军不同。
但是这东西不能说话,只是凄苦的神情看着我。
被他这么跟着。我心里面很发毛。
这样我还怎么出去见人?
我目光不由顺着刘瞎子的眼神,看向玉盒里面的东西。
这脸骨的模样,如果加点毛。加点血肉…;…;我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有电光闪过,连忙拿出了手机。
在手机相册上翻找了一会儿,终于一个黑漆漆的轮廓出现在了面前。
这张照片上显示的东西,正是我在银河电影院挖出玉盒后,那玉盒底部留下的黑色轮廓。
很诡异的轮廓。仔细看上去,这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