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大少奶奶容不下她吗?
“你不必害怕,有你照顾相公,我也放心,相公要抬了你做平妻,也是对你有情有意,我没有意见。”
红梅紧绷的心弦登时松下来,立刻跪倒,感激地道,“多谢大少奶奶!奴婢定会服侍好大少爷和大少奶奶,绝不敢多想。”
“你是个有分寸的,我不担心你,不过,”郭秀莲话锋一转,看向杨书轩,“相公,我才嫁过来,也不急着抬了红梅,不然旁人该说什么,不如这样,过个半年,再正了红梅的身份,你说可好?”
杨书轩点头道,“理当如此。红梅,你可愿意吗?”
红梅连连磕头,“奴婢一切都凭大少爷大少奶奶做主!”
“你起来吧,以后这院里,还要你多张罗着,不用多礼了。”郭秀莲让锦绣多赏了红梅一份。
红梅诚惶诚恐地谢了,这才告退出来。
“红梅姐,恭喜呀,就要抬平妻了呢!”
丫鬟们赶紧围上来,虽是心思各异,却都陪着笑脸恭贺。
这丫头平时是个笨的,没有巧言语,怎么就得了大少爷的欢心?
平妻啊,虽说身份上仍旧比不得正妻,可比妾室却要高出去一大截,将来生的孩子,若是得了大少奶奶的喜欢,也能算是嫡出。
换句话说,红梅这简直就是一步登天,她们能不妒忌吗?
“没有什么,还早呢。”红梅甚是不好意思,虽是谦逊着,满心的喜悦一眼就看的出来。土台协巴。
不为自个儿,也要为后代着想不是。
这些年的辛苦坚持,总算没有白费。
“红梅姐,以后你抬了平妻,可别忘了咱们呀。”杜鹃上赶着巴结,“咱们是一起服侍大少爷的好姐妹,感情一向亲厚,你富贵了,忍心看咱们受苦吗?”
茉莉撇撇嘴,“哟,杜鹃,你现在说这话了?当初夫人要你进大少爷屋里侍候着,你是怎么装病躲着的,都忘了?”
杜鹃登时红了脸,强辩道,“茉莉,你怎么说这话呢?我哪里就装病了?我、我是真的正好赶上不舒服,咳了半拉月还不见好呢。”
那会子她也是怕了,若是因为服侍大少爷而丧了命,谁又记得她的好了?
再者,她不是也没想到,大少爷还有好起来的一天吗。
“哈哈,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后悔了吧?若是你一直服侍着大少爷,这会子抬平妻的就是你了,你眼红有什么用。”茉莉不客气地揭她底。
杜鹃恼羞成怒,“你----”
红梅无奈道,“好了,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大少爷最不喜人吵,都少说两句,去做事吧。”
茉莉和杜鹃互瞪一眼,互相不服气,扭身各忙各的。
红梅摇了摇头,真不明白她们在想什么,这样明目张胆地议论大少爷,不怕犯忌讳。
雪贞起身后,打扮停当,坐在镜前梳头。
杨书远看了一会,过去接过梳子,轻轻替她梳理。
媳妇的头发很漂亮,常常让他爱不释手。
“相公,咱们也该去给大哥大嫂请安吧?”雪贞从镜子里看他。
杨书远道,“不用,咱们家的规矩,只给长辈请安就好了,你嫁过来这些日子,也没给二哥二嫂请安不是。”
“大哥情况特殊嘛,讨到媳妇,委实不容易,大嫂是个有情有意的,咱们要多走动,感情才亲厚。”雪贞说了这话,又觉得不妥,这是拐着弯儿在说周氏无情无意,不该走动了?
杨书远看她悄悄吐舌,失笑道,“不妨事,你说的也是事实,我与二哥一向不怎么亲近,总觉得母亲太宠他,惯的他一身纨绔气,倒是大哥,之前常年病着,,心性要好的多。”
“腹有读书气自华,最是书香能致远,我现在明白,大哥住的院子,为什么叫‘书香院’了。”雪贞一脸赞叹。
杨书远默念一遍,“这话好,媳妇,你也是个才华不输男儿的,我该向你多讨教才是。”
雪贞笑道,“行了,你就别寒碜我了。一会我要去芝兰院给母亲请安,还要商议虹姐儿嫁妆的事,你去做功课吧。”
“好,等你回来。”杨书远亲亲她,这才去了书房。
芙蓉过来替雪贞挽好发,戴好钗。
雪贞吩咐,“去将我箱子里那套赤金头面的首饰和那对玉如意拿出来,我与虹姐儿添嫁妆。”
芙蓉道,“三少奶奶不给自个儿留些?”
上次将那套珊瑚珠的头面给了大少奶奶,如今又拿这两套添给大小姐,待二小姐出嫁,添的肯定比这重,三少奶奶这点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
雪贞笑道,“我原也用不着,一直都放在箱子里,不也是浪费?去拿吧。”
“是。”
芙蓉心道放着也就放着,瞧二少奶奶,也没见这样大方。
不大会儿,芙蓉拿了东西出来,雪贞披了那件狐皮的披风,戴好帽子,甚是暖和,去了芝兰院。
周氏和郭氏都已经到了,正坐着说话。
雪贞进来,先向秦氏见了礼,再向两人见礼。
周氏瞄一眼她解下来的狐狸披风,看样子甚是满意。
“大嫂二嫂来的好早,我倒是失礼了。”雪贞坐下,微笑着表示歉意。
秦氏笑道,“你那院子离这边远,自是要慢些,不妨事。”
“是,母亲。”
秦氏即让赵妈妈拿过杨书虹的嫁妆单子来,“远哥儿媳妇,你瞧瞧这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