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不是要发国难财,对吧?既然不愿意卖粮给米商,何不直接卖给百姓们呢?不要涨价,也不做赔本买卖,就约略高出一点,在百姓们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百姓们买到米粮,度过难关,杨家囤粮也合理消耗,不必牵到征收军粮当中,岂不利落?”
“对啊!”杨书远眼中现出异样神采,“媳妇,你真是太神了!你怎么能想到的?”
父亲虽多年经商,不过却都是商户们到他这里来下订单,他从没做过零散的买卖交易,难怪一时没转过这个弯。
媳妇却一语中的,还真是天生做买卖的料。
雪贞笑道,“就那么随口一说呗,父亲未必觉得好呢。”
“父亲一准觉得好!我这就给父亲写信!”杨书远喜不自胜,这下媳妇在父亲母亲面前,又露脸啦。
雪贞无奈道,“你也不必听风就是雨,母亲不是说,父亲这两三天的,就要回来吗,到时再说也不迟。”
算一算日子,父亲这次去许都,已经两个多月,是该回来了。
生意方面自不必说,听说关于举荐之事,也有了些眉目,要回来再细说。
“那倒是,等父亲回来再说。”杨书远这才罢了。
“三少爷,三少奶奶,夫人来了。”芙蓉进来禀报。
雪贞起了身,与杨书远到门口迎接,“母亲。”
“坐下说话,”秦氏拉着雪贞坐下,面露喜色,“远哥儿媳妇,有个好消息呢,你猜上一猜,是什么?”
杨书远不乐意了,“母亲,这没头没脑的,要雪贞怎么猜?你莫不是来消遣雪贞的吧?”
秦氏瞪他一眼,“哪有你这样说话的!我消遣雪贞做什么?是有喜事!我跟雪贞说话,没你的事,你要听便听,不听就出去!”
杨书远顿时蔫了。
雪贞笑的眯了眼,“可不就是吗?相公,你说话也是不中听,母亲是消遣人的吗?母亲别理他,让媳妇猜一猜,喜事吗……啊,我晓得了,是不是大嫂有喜了?”
大哥大嫂成亲也三四个月了,没其他原因的话,也该有喜了。土冬东亡。
秦氏一拍她手,“唉哟”一声,喜道,“可不就是吗?远哥儿媳妇,你真是心里通透的,一猜就中,正是正是,呵呵!”
其实郭氏早几天就觉得倦怠,虽是没怎么想吐,可总觉得乏,怎么睡都睡不够。
后来想着莫不是春困,就没在意。
还是方才郭氏去给秦氏请安,秦氏见她精神不济,心中有了猜测,请了大夫来一把脉,可不是有喜了吗,都两个月了。
“太好了!”雪贞由衷地高兴起来,“大嫂有喜了,大哥有后了,太好了!”
皇天不负人情,大哥大嫂这一下可算是圆满了!
“果然是大喜事!”杨书远一砸拳,兴奋地道,“一会我过去向大哥道喜去!”
秦氏方才还有点担心,怕雪贞听了这事儿,会伤心,不过见她全然一副高兴样,也放下心来,“正是,我也喜的不知道怎样好,总算是……我已吩咐赵妈妈,挑几个好的、稳妥的丫鬟妈妈过去,定要好好照顾轩哥儿媳妇!”
两个孙儿都没能抱上,今次这个,绝不能再出意外。
话说回来,老二老三的孩子没保住,莫不是上天的意思,就是要轩哥儿先有后,不能乱了长幼?
“理当如此,”雪贞郑重点头,“大嫂就好生养着,莫要劳累就好了。对了,这喜事儿还得赶紧通知郭家,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秦氏道,“正是正是,我这一高兴,还没顾上呢,一会就吩咐去郭家报个信儿。”
“是,母亲辛苦。”
秦氏高兴过一阵,又关切地问,“远哥儿媳妇,你这身子,可好了吧?”
雪贞道,“母亲放心,大夫来看过,说是恢复的很好了,如今身上也有了力气,每月的事儿也都准着,腹中冷痛的症状也大见缓解,无甚大碍了。”
“那就好,”秦氏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那……可有动静了吗?”
其余一切都好,唯一让她担心的,就是雪贞自打小产后,就再没见有孕。
虽说日子还短,可雪贞若是不能怀上孩子,她心里始终不安。
雪贞红着脸摇了摇头,“没呢,这个月……才过去没几天。”
一直用药调理着,再者相公心疼她,这阵子夫妻房事也少,大约是正好避开了最佳受孕的日子吧。
杨书远在旁道,“母亲不用急了,大嫂有喜了,你很快就有孙子抱了,雪贞身子还虚着,得好好调理才行,不急着有孕。”
母亲心急他知道,可他却甚是淡然,且为了雪贞身子着想,他反倒不希望她再冒一次险。
秦氏回头瞪他一眼,“孙子孙女我还嫌多了?生几个都好,多子多福!再说我也不曾心急,就是问上一问,你倒不高兴了?”
“我没有不高兴,就是想雪贞多调养一段时间。”杨书远解释。
雪贞笑道,“母亲莫急,早晚会有的,我们正努力呢。”说罢给了杨书远一个眼神,母亲是一番好意,就别惹母亲生气了。
杨书远点点头,转个话题,“母亲放心,一定给您抱上孙子。母亲,方才我与雪贞说到咱们家米粮之事,雪贞有个想法,你瞧成不成。”
接着将方才两人说的话一一说了。
秦氏大为惊奇,“远哥儿媳妇,想不到你还有这等见识,老爷在信中,已经如此交代了,我正准备让人办这件事呢。”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