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郊再回到侯府已是午时将过。
析秋来来回回折腾的够呛,一回来,连着跟析春说话的精神头都没有,直接去到里间,倒床就睡。
这一觉直昏睡到下响申时。介时,析秋是浑身乏力不堪。
一直坐在内室榻上的析春。自然也听到了自家姐姐醒来的嘤咛。随赶紧的将绣花绷子给扔进针篓。下了榻,直接倒了一杯温水端去。
彼时析秋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接过自家妹妹手中的水一饮而尽。末了道了声谢后,便掀被起了身。
析春则唤着蓝衣和绿芜进来打理,又出去到了小厨房亲自端了盅汤水进来。
“都近一天未进食了。这会可有难受?”析春见自家姐姐打理好了,将汤盅放在桌上,拉了她过去。“先喝一盅汤缓缓,一会直接开了晚饭。”
“嗯!”析秋有气无力的答着。
析春看着不免有些个心疼,“我听蓝衣讲了,还真是折腾。姐夫不在,若出个什么岔子可如何是好?”亓三郎从昨天开始就没回过家。析春总觉得自已有责任看顾好自家的姐姐。
彼时析秋肚子早空了。将一碗汤盅快速喝完。待抹了嘴,这才跟析春笑了嘴,“不过就是臭了点,你小外甥皮了点,闻不得那味罢了。其它的都还好。”
蓝衣有些瘸拐着进来问摆饭是在暖阁还是里面。析春直接让其将饭菜摆到了里间。
两姐妹吃了晚饭,洗簌完便坐在灯下。一人看书,一人分着细线。
这时听得外面守夜的紫绫跟春杏再说着什么,春杏还很是恐怖的在那啧啧出声。
析秋蹙眉不已。出声道:“出什么事了不成?”
紫绫春杏两人吓得想掀了帘子进去禀报。这时正好蓝衣从大房那边赶了回来,掀帘进到暖阁给两人使了个眼色。
两人会意的立在了暖阁里,蓝衣则在连着内室的门口唤了声,“少奶奶!”
“进来!”
“有事?”析秋放下拿书的手看了一步进来的蓝衣。
蓝衣赶紧的福了个身,点着头道:“前院大房出事了!”
“怎么了?”
“听说好似那四少奶奶服了从那神婆那里拿来的药,正……”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见析秋正听着,赶紧的正经了脸色羞窘说道:“似正跟着四少爷……突然脸跟身子就都烂了。”
对于她吱唔着的话语,析秋照样听了个明白,蹙了眉,“烂了?”
“正闹着呢,府医看不了。这会已经拿了侯爷的令牌去请林太医过府了。”蓝衣边点头。边将前院闹景给她说了一遍。
析春听了更是惊得瞪大了眼睛,“那药能让人烂了身子?”
“萧卫!”析秋对着窗外唤了一声。
“属下在!”立时一条黑影窜了出来,立在窗边不到一米之处。介时的析春吓了一大跳,赶紧的将身子隐在了半面窗户后面。
“去郊外将那婆子拿了!”
“是!”
待萧卫闪得没影后。蓝衣又问,“少奶奶可是要去?”
“婆婆和侯爷在那?”
“在的,府医治不了,只得唤了侯爷作主。”
析秋下了榻,点着头着她拿了件锦缎小披风给披上。“去看看吧!”
既然明钰公主她们都在,她不去也说不过去。
“我随了二姐同去!”
“可!”
待两姐妹整装好匆匆来到婷雪院。彼时的镇国侯、蒋氏跟明钰公主三人,正脸色铁青的坐在主屋偏厅上首。内室里的董氏痛得在床上不停的打滚、嚎叫!声音甚是渗人。而亓容锦在吐过两回后,黑着面色背着手直在屋子里不停的晃着圈。
婢女们通报析秋跟析春来了。明钰公主吓得赶紧的起了身,蒋氏眼露火光的也跟着起了身。亓容锦双眼幽深的盯着屋子中摆放的屏风处。
待那两倩影绕过屏风出现在厅里时。
明钰公主赶紧的上前来拉了她的手,“我的儿。还好你没要了那药,否则,后果可真不堪设想啊!”如今想想还有些劫后余生。董氏那张脸,她刚刚进去瞄了一眼,那一脸的腐肉,实在是惨不忍睹。
“她没要,说不定就是她憋着坏呢!”蒋氏站在明钰公主的身后阴阳怪气不已,“这药可是给她的,如今却成了老四家的地受罪了。”
“大夫人这话是何意?这神婆是你们找的,要看也是你们求着去的。合着我们不要了那药,她自已上赶着去吃了,也怪到了我们这房的头上?”
“你……”蒋氏被她堵得好生憋气。
明钰公主拍着析秋的手,也是一脸怒气,“这事儿咱们可还没完,也幸得秋儿因着身子不舒服不想要了那药。若真真是心大的如了那老四媳妇,如今倒下的可就不似老四媳妇一人了,说不定连着我那未出世的孙儿都要受了罪。”说到这,她眼睛都有些个泛了红。
镇国侯听到这,也是一脸肃穆的从椅子上起了身,对着亓容锦沉声吩咐,“着人去那城郊将那婆子绑了,这事儿由不得这般算了。”
“儿子早已着人前去了!”亓容锦拱手在那里沉声作答。
明钰公主拉着析秋坐了下来,对她摇了摇头,低语道:“就在这等着吧,别进去看了。少不得介时又泛了呕。今儿我可听你院子里的婢女说你睡了一下午了,可是有这事儿?”
析秋颔首,“自回来就乏得紧,睡了一觉,吃了饭就好多了!”
“嗯!”
两人看似低语的话,却让旁边没有再开口的人听了个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