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二十九,析秋带着六刀纸,领着析春两人去到乱葬岗。因着郝氏跟佟析冬两人皆是埋在这里。
姐弟三人,对着挨得极近的坟头跪下磕了头,析秋在一边烧。
析春跟砚青两人在那里絮叨着自已的想念。
特别是砚青,这一絮叨起来就没个头儿,不时的抽着清涕说着自已的想念,中途又红着眼眶问着析秋:“二姐,你说娘跟大姐能听到么?你不是说她们抬胎了么?这烧的钱能收到么?会不会白烧啊,烧完了,会不会被别人捡了便宜啊!”
析秋黑线一下,析春赶紧的戳了下他的小脑袋:“说啥呢?赶紧的拜拜,一会娘亲大姐该生你气了。”
“哦!”他摸了摸被戳的脑门,又跪下去磕头道:“对不住,娘亲大姐!”
拜完坟,三人回了家。
待年三十这天平平静静的吃了顿大餐,晚上守了一夜岁,第二天煮好饺子吃完,三人又开始睡了起来。
至于拜年么?呵呵,那就这么过去了!反正不招待见,去了也没啥意思。
年就这么过去了,正月也很快的溜着。
由于跟佘氏商量好一个季度有一新花样,析秋便开始画起素描来,放弃了原有的毛笔,用着最为简单的碳笔勾勒着。
不画衣着花样,只画风景楼阁,画那种棱角分明,清晰自然的画像,用来做屏风,替代水墨画的朦胧美!
转眼十五过去了,在十五那天送画时,顺道去挤着看了会灯会,人多,她又领着两人,终是没有尽兴的在天黑之前回了村。
正月二十这天,年过完的村人,已经再开始忙着选种子,翻磨着锄刀并一些农用器材,只等着雪化,就要开始忙着春耕了!
正午时,窜门唠嗑的村人开始准备回家,绕着村头大路,却是听着阵阵车轮嘎吱和马蹄嘚嘚的响声。
有人驻足倾听互相使着眼色,有人撇嘴,觉得还是回家的好。
待到声音渐近,那驻足倾听的人,开始有些吃惊,再后又是狐疑,再来就是猜测。
马车靠近有人的地方时,停了下来,通体车人刻有花纹,装饰着风铃的豪华马车,连着那车帘都是漂亮的锦花刺绣做成的!这般富贵华丽的马车,很多人还是第一次见。
车身停稳,最前面一辆马车里面传来一老太的声音,快速的掀开帘子,瞪看着驻足观看的村人。
“李家的,佟四家的,佟正家的……”老人将这些人一一叫了个遍,过后一脸褶子的笑道:“还记得我不?我儿子没失踪呢,不但没事,还做了大官,娶了新媳了!”
驻足围观的村人,嘴张得已经能吞下一个鸡蛋了,良久,有人才回过了神:“朱老太太,你不是去庙里吃斋念佛去了么?”
“是啊!”朱氏一脸兴奋的跳下了车:“我不是去给我那不见的二儿子祈福么?这不,老天保佑,我儿子非但没事,还做上了大官,如今儿媳回来了,要接了我去京都做官家太太呢!”
噢~~一群人惊呆了,这,这,这是啥情况?
有那反应快的,转身向着里长家跑,边跑边喊着:“快去通知里长!”
朱氏笑着跟村人打成一遍,后面一辆华贵马车上有人偷掀了个帘角。
二十多岁的年岁,梳了头的婢女冷哼一声:“还真是粗鄙!”
放下了帘子,看着坐在上首着华丽织云锦缎的雍容妇人:“夫人可是有觉得不爽利?”
妇人睁开那有些上挑的狐狸双眼,一张玉盘的脸上满是端庄肃穆:“不是到了么?”
“到是到了,可是老夫人……”
“由得她去!”
淡淡平缓的声音传来,婢女低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