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还要叫嚣着,王夫人倒是将析秋安抚了好久。
析秋见这帮子人作了罢,倒是给了个台阶,止了泪水。
谢宁跑过来挽了她的手,用着自已的丝绢给她轻拭着泪痕:“你如何就这般的急了性子?奶不过随口一说罢了,你我都是爹爹的女儿。哪有什么贵贱之分?大娘是大娘,你是你,都是血亲关系,什么贱不贱的!”上木叉血。
呵呵血亲关系?这双关话带的,是贱呢还是不贱呢?又都是佟百川的女儿?这谢宁还真敢说。
低了头,眼中一抹讽刺一闪而过。
佟百里给朱氏使了眼色,朱氏哼唧了一声,终是平了心气,在那挥手:“罢了,老太婆好心成就了坏事,我本想着给惟一的孙子身份提高些,哪成想就招了人厌,罢了罢了。我回福安堂。”
说完,起了身。众人起身相送,朱氏经过析秋时,眼神狠厉的瞪了她一眼,析秋作着害怕样的退后半步。
终是什么也未说的走了出去。
一场半大的闹剧就这样谢幕了!
众人散去时,砚青不想去往前院,在分别的院口停了步子,抬眼向着析秋看来,满眼乞求。
佟砚墨在那不几步远处等着,语带笑意:“砚青弟弟,咱们回春晖院吧!”
析秋上前几步,拉着他的小手,摸了摸他的头,蹲下来,平视着他。人多,也不好明说什么,只笑了笑:“这以后学着自个睡,在京都了,可不像在乡下,得学着自已独立才成?不然会乱了规矩惹人不高兴的。”
他有些小小的颤了音:“二姐,那。那你也会不高兴么?”
点着头,却是悄悄挨近极轻的说了句:“不会!”
砚青愣住,却见自家二姐笑得很是明媚:“可要坚强哦!”
“做戏!”又是一小小蠕动的嘴形,好在这会天已经全黑了,照着灯笼的亮光也只有几步远的距离,两姐弟蹲在那所说的有声话语,让站在主院的一行人听得清清楚楚,却是无人看到,在灯影暗处,析秋那菱形唇瓣,看似未动,却再诉说着极轻极轻的话语。
她一边笑着抚摸着砚青的头,一边小小声的说话让砚青听得愣愣的,大家只当他这是完全不适应,站在几步远的佟砚墨走了过来,拉着他的小手:“走吧!为兄牵着你!”
砚青慢步跟着向着前院方向走去。其间转着小脑袋望了过来,见自已的二姐站在那微弱的灯影里,很是柔美的再对他笑着,想着刚刚她用唇语说起的话,一双闪闪的凤眼,满是快要溢出的泪光。
站在她们身后的谢宁见状,笑眯了眼的劝解着:“无事的,不过两天就能适应过来了。”
“是!”
析秋转身,对她施了半礼:“那析秋就先回去了!”
“去吧!”
佟析玉站在那里,笑着来了句:“宁姐姐也早些歇着吧,为着我们受累了!”
“好,析玉妹妹也快回去吧!”
析秋牵着析春的手,行到怡芳院时,婆子端来了析春的汤药,着了析春喝下后,这才让她先进了内室躺着。
而她则将蓝衣叫到了暖阁。
“蓝衣曾经到过京都?”
蓝衣点头:“曾在这有些时侯!”
“哦?”析秋挑眉,也不问她原由:“这么说来,这京都地界,你该是很熟才是?”
“倒是知个七七八八的,姑娘问这作甚?”
析秋笑而不语:“你且下去吧!”
“是!”蓝衣告退下去,呆在隔间的小榻上,守起夜来。
析秋进到内室,却是见析春还未睡去,睁着那有些无神的凤眼,盯着床头灯烛发呆。
看到析秋进来,转了眼珠,轻唤一声:“二姐!”
“嗯!”脱衣上床,躺在那软丝被上,析春轻轻的靠近了她:“你说,爹爹是不是再不是从前的爹爹了?”
“嗯!”点头,轻抚了抚她:“无事,咱们慢慢学着就是!”
“嗯~”
凝香院中,王夫人帮着佟百里解了衣衫。
两人久未相见,一番云雨过后,王夫人红着脸蛋在那里气喘吁吁,见自家夫君还在手脚不老实,娇嗔一声,拍开了他的大手:“你曾说你那二女儿是个胆小的,还说全家当中只大女儿有着几分见解,如何如今一看,却似完全不像?”
佟百里将手自她胸前拿开,双臂枕着头,叹道:“听大哥说好像是大丫头的死,被激得转了性,无事,她能有多大的本事?不过一眼界窄,只识得几个字的粗俗女子,以着夫人的手段,还能让她翻了天不成?”
王夫人哼笑一声:“那可是你的女儿!”
“我的女儿?”他邪笑一声:“夫人不是刚给为夫生了不久么?怎么?又想要了?”
“死相!”一阵淫声笑语过后,王夫人叹着暗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当初生二女儿差点血崩没了命,大夫说是伤了根本,怕再难怀上了。
如今虽吃着大补之药,可总得作个防范不是?有些东西,还就得从小养着,大了可就养不熟了,更何况……
想到这,她转身问着他:“这花朝节就快到了,听说今年相国寺的桃花已经在开着苞了,德妃娘娘的事可是确定了?”
佟百里点头:“确定了,四皇子重伤初愈,今上特意恩准他出宫赏花散心呢!介时自是少不了京中贵族世家前往一观的,怕是有得热闹了。”
每年的花朝节也就那么回事,说是赏花,不过就是个相亲宴,这日的京中贵妇们,必会带上自家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