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上的日子过得轻松快活,每日晨间亓三郎都会带了砚青沿着小山周围跑个一圈,白日里又会教一些拳脚。
而析秋则带着析春去转转果庄,累了乏了就会去到一边的荷塘凉亭歇息一会,再指点一下析春的绣工,再来下响教教砚青写生。
对于作画。砚青倒是有着极大的兴趣,一日间他既是仰头问着析秋:“二姐,我想学画,到时就背着个包袱将这大越江山全画个遍!”
析秋一愣,见他满面认真:“你喜欢跑?”
“喜欢啊,在这闷着多无趣?待我学会拳脚,我定要跑遍这山川河岳,到时画好多好多的名画,你说我会不会成为一代大师?”
“噗!”析春很不厚道的笑了,点了点他的脑袋:“你倒是敢想,你可知你跑这般远可有想过我和二姐?跑这么远,还不让人担心死?”
“对哦!”他有些耷拉了脑袋。
析秋倒是笑了笑:“你若爱这自由,跑跑倒也无防。只一点,每月须写信一封。三十岁之前必须回家成亲!”
对于别人的梦想,她倒是无权干涉,可这个世界毕竟不像前世那般发达,可以随时通信联络,惟一能做的就是一纸书信寄平安罢了。
“真的?”
析秋点头:“真的,但你必须得安全才行,去些平安富绕之地最好!”
他点了点头,嘻笑一声,将那硬木板上的画纸取了下来:“来来来,二姐你且看看我这素描如何?”
析秋黑线,倒也很给面子:“样式不错,还需勤加练习。”
见他认真的摸了摸下巴:“看来还得练练。”说罢,当真又取纸一张开始作了起来。
析春没了刺秀的心情,有些急急的看向析秋。析秋则轻拍了拍她的手摇了摇头:“你我都无权干涉他的自由和梦想!”
析春愣怔,亓三郎则是一个转眼,眼深如墨,只见那淡雅如菊的女子,眼神淡淡,望着平静的湖面呆呆出神……
来庄子的第八天,庄子上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日正缝秋风小雨。天气有些微凉,亓三郎难得今日没有带着砚青上山追猎。
一家四口平静的坐在庄亭中,赏着秋雨,品茗烤肉,正吃得兴起之时,庄子管事吴管事跑了过来,对着亓三郎耳语几句。
却见他眉峰轻皱,看着析秋:“一会来客,你见见。”说罢转眼看向砚青。
“倒是可凑一对了!”
对着吴管事点头:“不用管他,且让他自行进来吧!”
话将落,就听着一声:“哎呀呀,什么叫不用管我,表哥你当真心狠,果真有了软玉温香就忘却昔日旧人在怀了啊!”
念叨的同时,一着白色银纹直缀的男子出现在了眼前,析秋只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这张妖艳脸,那双桃花潋滟眼,除了那个家族还能有谁?
“话说这般久了,我还未识得我的小表嫂,新婚那日你一脸杀你全家的样,愣是弄得我等心惊胆颤,未来得及闯闯洞房,当真是可恨可恨……”
“姐夫,这人是谁,为何长得比女人还美,还有,他好话唠哦!”砚青皱了皱鼻子问着终于叫回姐夫的亓三郎。
明子煜一个黑线,这回拿了把更为骚包的撒金牡丹花扇子在扇,听了这话,一个快速收回,捏紧在手,指砚青,不悦挑眉:“你这小儿,说谁是女人呢?爷这般爷们哪一点像女人了?你可知……”
“哎呀!好吵哦!”砚青起身,挪到自家二姐身边躲着。析春早早的捂了手绢起身,叫来蓝衣给她戴了帷帽。
析秋拍了拍捂耳的砚青,却见明子煜在那,被砚青这一举动整得难受不已,刚一个又要开口。
亓三郎则淡定的看着析秋,作着介绍:“七皇子明子煜。”
析秋起身福了一礼:“七皇子!”
“嫂嫂有礼!”
见此,明子煜只得收了话头,先给析秋拱手捉了半个揖。
这时砚青听到,则放了捂耳的手,从析秋身后跳将出来,一脸好奇:“你是皇子?皇子长得都似你这般好看?还有你是皇子,那你是不是住在皇宫啊?皇宫大么?皇上威严么?皇后娘娘是你亲生母亲么?我有听戏文里说,这皇上有好多好多妃子,你的母亲是妃子还是皇后呢……”
他唠唠叨叨的啰嗦一堆,惹得明子煜在那里一个僵硬石化,好似在说:表哥你从哪找来的话唠子当小舅子?上亚欢亡。
而亓三郎则淡定的挑了挑眉,心情还颇为爽利的指了一边的凳子让他坐下。
析秋见状赶紧的起了身子,析春跟着告了个罪向着自已的院落回去。
而砚青则还不依不饶:“哎呀,你这人,为何不回了我啊,我都问了你好些问题了!”
析秋一个扑哧忍笑不住,亓三郎则拉她坐于身旁,看了看她:“可是能凑成一对?”
析秋点头,总算明白他前些儿时侯说的‘可让子煜跟他唠唠’的意思了,敢情这也是位话唠?
明子煜无语一阵,本是坐下刚要夹肉,那边小话唠子居然又发了话,这还不算,这夫妻二位不但不打了圆场,居然还任这小话唠问着,当真是一对腹黑……
好不容易砚青问得烦了,明子煜也问得黑了面,画面终于平和下来,砚青亦是吃饱撒手下桌,跑去另外的地方玩耍,而析秋则给两人刷着烤酱烤肉。
婢女们上了酒,明子煜喝罢一口,叹了一声:“怪不得找你说你不在侯府,敢情在这偷闲,这般烤肉配酒,当真是美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