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见下首明显松了口气的两人,哼笑一声。
待蓝衣唤了粗使婆子进来将两人五花大绑之时,田婆子跟其男人还跟着叫唤了两声冤枉。
析秋待人绑好后,又道:“记得,一路骂着送往佟府,只说了老刁奴念着旧主。要给旧主效命呢!”
蓝衣点头领命而去。
析秋则命了拿着身而去。王夫人这点小便宜都沾,她也不介意小小的打打她的脸。这明面上是老奴念主,暗地里谁不知她是想控了继女?
她要敢要这两老奴才,就证明人是她安排的,这送去收下也是因为两人给她立了功。
想到这,再看了一眼花卉:“将盒子拿来。”
花卉面上一紧,随后赶紧的将雕花盒送了过去。
析秋一张张身契的数着,斜眼看了她一眼,见她还算规矩,便关了盒子上了锁,着她放回了暗格内。
佟府
梅桩小声的跟王夫人说了几句。王夫人听后眼眯了一下:“那两人呢?”
“在门房呆着,三姑娘贴身婢女送来的!”
“如今还在府中?”
梅桩颔首:“还在,夫人可是要唤进来问问?”
王夫人哼笑一声:“一个下等的奴才也配见本夫人?”话落。又吩咐着她:“去将那两人撵出府去,就说佟府没有这等子背主的奴才!”
“是!”梅桩行礼急急的退了下去。
王夫人则是眼中恨恨,倒是好手段,这留与不留都成了她的错。若留就证明她本就心怀不轨,不留,又对有功的奴才行了不仁之事,两相比较起来,她总得选一个较轻的执行才是。
想到九月那场三皇子迎侧妃婚礼,才将佟府的脸狠打一遍。如今却是连着继女又来打一遍脸,王夫人想到此,不免将手中绢帕捏得死紧,眼中恨光更甚。
……
蓝衣回来复命,说了佟府的做法:“将人撵出了府,还从婢子手里将身契拿着直接送去牙行贩给了牙婆!”
“被撵的两人也意识到事态严重,在佟府门外闹着不肯离去,还说了好些个不该说的话呢!”
这不该说的话,自是王夫人强硬让两人交粮之事。
析秋听得点了点头:“到时去南宁正街的府上挑对夫妇,着了析春帮着打理看看。”
这种事就得从小培养,以着析春的性子,将来也不能去了太过显贵的家庭,有时小门户才更显了温馨。早早的培养她理家掌事,将来才能不吃亏。
蓝衣恭首领了命。
析秋跟着下了炕,出了暖阁。唤来管着小厨房的绿芜:“可有绿豆跟黄豆?”
绿芜福了个身恭敬回道:“上月发放用来熬汤的绿豆还剩了些,少奶奶有何指派?”
“你将那剩下的豆子给本奶奶找了出来,我自有用处!”
“是!”
拿来的绿豆看着倒还可以,问着绿芜可是今年新产。她笑着回道:“是侯府庄子上送来的。少奶奶只管放心,是新产!”
点了点头,对她耳语几句。
正待说完,清漪苑的桂麽麽走了过来,对她福了个身:“公主着了老奴来请少奶奶去清漪苑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析秋颔首:“我这就去!”
说罢完,唤了柳俏跟花卉过来,领着两人便跟着桂麽麽向着清漪苑而去。
明钰公主看着析秋来时,两眼有些发红。
析秋惊了一下,赶紧的关切相问:“婆婆这是怎么了?可是哪起子不长眼的下人惹了你?”
明钰公主摇了摇头,将一画有梅花的帖子交于她看。析秋疑惑接过,却是再看了几行后,这才得知。原来是明玥公主下的离别帖。
明钰公主用着绢帕抹着眼泪:“说是明日启程,这般久来,只十五中秋之时相聚过。最近一些日子倒是因着些恼人之事,而忘却了自家姐姐了!”
说完,一行清泪滴落绢帕之中,析秋叹了声,又不知该如何相劝。明玥公主既是要走,劝自已婆婆别伤心还是去挽留?
恭敬的坐在下首,听着明钰公主抽咽的声音,析秋静默的陪着。待她哭得累了,这才命着婢女们上了温水绞了方湿巾送于她手。
“敷敷眼吧,不然一会会水肿!”
明钰公主伸手接了过来,面上又有着几分羞意:“不成想让你见了丑态!”
“婆婆才不丑,以着婆婆的天人之姿,就是这京中的最为漂亮的闺阁女都要逊色几分呢!”
她听得扑哧一笑:“倒是越发嘴甜了!”
见她终是露了笑意舒了点情绪,析秋这才轻吁了口气。接过她换下的巾子,又扭了方给她。
这才相劝着:“或许姨母并不喜了这方天地,不如随她去了她喜之地,只要平安顺遂,我们做亲人的给予祝福就好。”
明钰公主轻敷眼睛,叹了一声:“虽是这么个理儿,可这一去又不知何年才能相见,你可知上回一别就是十年未曾相见,若不是卿儿受伤时遇见了她,又是求她写信,又是求她回来的,怕是这辈子她都未曾想过回京都呢!”
说到这,见她又红了眼眶,析秋倒真是有些手忙脚乱了,不待她劝话出口,又听她道:“不过她既是不喜了这方伤心地,强留更是徒增烦恼罢了,不如让她换个轻松的活法!”
析秋点头,听着她的絮絮叨叨直到下响亓三郎回府。
亓三郎回院听了婢女们的回话,跟着来了清漪苑,见自已母亲哭得伤心。眼神寻问着向析秋看去。
待析秋将一帖子送于他看后,这才沉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