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里是阴间,我说为什么一直都这么的阴霾。
周遭阴风很烈,冰凉刺骨的那种。院子里一些发芽的花草似乎在瞬间莫名其妙地枯萎了,再无生机盎然之意。
我站在院中假山处,依然处于震惊之中,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苏清浅被溟袭押入了大牢,而他本人则顺着走廊走出去了。院子里飘来荡去的鬼仆对我敌意很深,看我的眼神恨不能撕碎我。
还有个很丑的男子更是恨我入骨,在三丈远的地方我都能感受的他那股杀气,非常浓烈。
“你这下子开心了?又搞得大家不得安宁。”
有个漂亮的鬼仆飘过来冷冷盯着我道,她没有别的鬼仆那么恨我,但也很不欢迎我的样子。
“你既然走了,为何还要回来呢?你不爱圣尊的话,就离他远一点。你看到他那么痛苦于心何忍呢?”
“……”
看她一脸痛心,我竟无言以对,每个鬼都在说我,可我却无法为自己辩驳分毫。我若真是他们说的那个九儿,听起来似乎罪孽深重。
“你知道吗。‘他’已经命令鬼巫开始主动进攻了,从连阴山一路北上,好几个城隍都归顺与他了。圣尊为了你已经与‘他’反目,他是签过灵魂契约,他会灰飞烟灭的。”
灰飞烟灭?
一想到那绝世阴柔的男子会从三界彻底消失,我的心忽然很难受。我真的犯了那么大的罪孽吗?我该如何是好?
这鬼仆飘走过后,我顺着走廊来到了溟袭所在的地方。这是一个碉楼,楼下是校场,有无数阴兵在下面操练,喊杀声震天。
溟袭站在围栏边,背影显得特别的寂寥。阴风掀起他血红色的衣袍和那银色的发丝,竟成了这天地间唯一的色彩,妖娆绝世。
“如果……我真的是你说的九儿,我为给你带来的困扰表示歉意,对不起。”我走到他身后。不知所措地说了这么一句。
他转头看着我,被风吹乱的银发就那么覆在脸上,轻舞飞扬。我无法直视他受伤的眼眸,感觉自己也会心痛似得。
他忽然一把揽我入怀。宽大的袖袍罩住了我,“九儿,为什么你一次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啊?哪怕三百年前我争不过他,可这一世我们同样是鬼。为何你也不等我,哪怕分给我一点爱啊?”
我抬头惶恐地望着他,只能又说了一声“对不起”,显得特别的苍白无力。
他捧起我的脸就那么看着,又痴又傻的,眼底慢慢泛起一层淡淡的血红水光。
蓦然,他低头吻住了我,舌尖凶残地穿透了我的齿关,特别用力地在索取着什么,如排山倒海般宣泄他的情感。
我竟无法推开他,他的双臂禁锢着我,我无法动弹。唇齿间忽然传来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他怔了,惶恐地松开了我。
“我……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无法控制,我……”他很慌张,不知所措,极力想解释什么。
我莞尔一笑,轻轻擦去了唇角的血迹,“没关系。”
而后,我转身走开,因为实在太尴尬了。
只是我还没走一两步,忽然间听到一阵狂奔的马啸声,我霍然回头,看到校场外面一片尘土飞扬,无数阴兵策马而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溟袭面色一寒,眸中掠过一抹杀机。“九儿,你先回院子,没事的。”
“他们……”
瞧这些阴兵来势汹汹,个个拿着长矛坚盾,一看就非等闲之辈。我竟不知道,阴间还有如此恐怖的战乱,简直跟古代打仗一模一样。
“没事,区区几个阴兵还奈何不得我,回去吧。”
“那你一定要小心!”
我觉得像我这种就会点三脚猫功夫的人杵在这里也是障碍,也就灰溜溜地回宅子了。想起被关押的苏清浅,我就一路寻了过去。
我总算知道了刚才那个漂亮的鬼仆叫北一泪,是对我的失忆也感到匪夷所思得很,听说我找苏清浅,就领我过去了。
苏清浅被关押在一个废弃院子的地牢里,比前院苍凉多了,到处满目疮痍。
“她就在下面,你去吧。”
“谢谢!”
我顺着石阶下去,这一路阴风荡漾,石壁上流淌着漆黑如墨的水,特别腥臭。地牢下有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传来,我探头过去,顿时给吓了一跳。
这地牢中间竟然是一个泛着黑色戾气的水池,里面的水乌漆墨黑,恶臭味就是这里面传出来的。
水池中间有一根柱子,上面爬满了五颜六色的毒蛇。而苏清浅就被绑在石柱上,全身上下爬满了蛇。
但似乎她很无动于衷,掀起两颗眼瞳没有焦距地看着某处,面色平静得很。我走到最后一梯的时候,终于被这恶臭味给熏吐了,蹲在墙角吐得一塌糊涂。
“你来做什么?”苏清浅冷冷地问道,声音有气无力的。
我吐得胃酸都出来了,才擦了擦嘴角站了起来,在角落里寻了根棍子,颤巍巍地朝她走了过去。
“我就是来看看你,问问我到底是不是九儿,你为什么要让我失忆。”
我一边说,一边伸出棍子把她身上的毒蛇挑开,只是这些毒蛇落在水池后,又慢慢地游过去爬在了她的身上,吓得我差点又吐了。
“别浪费力气了,溟袭也只是吓吓我,这些蛇没有他的命令不会咬我的。倒是你,时间不多了,还不快去轮回路掌灯。”
“……你也知道阿九让我去轮回道掌灯?”
“她为了能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