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哥在这块混了十几年,左邻右里哪里还有不认识的,他这么一说,群众们自然是点头同意的,有胆子大一点儿的还出声儿附和呢?
“那请街坊们告诉这个小痞子,派出所离咱儿这有几条街,报警以后,十五分钟能不能赶到这儿。”
胆儿大的人说:“老刘说笑呢,哪里要那么久,我看啊,十分钟就顶天了。”
群众们的声音大大小小地又传来了,纷纷扬言说:“是啊,是啊,十分钟一准能到。”
付兴发底子黑,他进去了,没准就被查出个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出来。众口铄金,这下由不得他不相信了。狠咬了一下牙,恶心话儿都来不及摞,转身便逃一般地跑开了身去。
刘表哥见作恶的主角也走了,便再次拱手,对街坊们说:“方才多谢各位街坊相助,老刘记在心里了。”
街坊们原本也没帮什么大忙,相反,他们还看了半天热闹呢,这会儿被老刘这么正儿八劲地一谢,老脸儿一红,纷纷说不谢不谢,然后便如潮水一般退走了。
这头,谢依南的母亲来不及客套,她急急地问张老师说:“伤的严不严重,疼不疼,要不要去医院。”
张老师打架没打赢,自觉着失了面子,这会儿,哪儿还有脸儿上医院去啊,且说他这都是皮外伤,不打紧呢?
“妹子别担心,我看张老师伤的不太重,跟我回去擦点药酒,狠力揉开了血淤,消了肿,三两天便能好了。”
张老师伤成这样,英子小媳妇儿也不予刘表哥客气了,当下一行人又随刘表哥回到粮油店后头的住家地,翻箱倒柜地摸出一瓶药酒,一边狠力地去揉张老师血淤的地方,一边问:“我说,妹子,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好好的,这刚出门口才多久,便跟人打起来了。”
英子小媳妇儿闻言小脸儿一红,娇娇悄悄柔柔弱弱地看了一眼张老师,沉吟了一会儿才说:“不怕刘表哥笑话,那人我曾与他见过一面,是我前头一个闺中姐妹介绍的,说是良人来着,与我这新寡刚好相配。你也看见了,这人哪里值得女人托付终生,我后头不经意知道他的事儿后,这嫁娶的事儿便放下再没提了,哪成想,他今天能堵到这儿来,得亏今天有张老师跟刘表哥,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被他抓去吃了都没人知道。”
“这人那么厉害?”刘表哥年轻的时候也在道上混过的,一听这英子小妹儿的话儿就知道,这里头还有更严重的事儿。
“也是从前听人说过那么一嘴,说他为了还赌债,将一双儿女全卖了。”谢依南的母亲心有余悸,脸儿色发白地抱紧谢依男,好似下一秒那付渣男便要冲进来抓了她母子俩儿去倒卖一样。
“人渣,太可恶了,早知道,刚刚就应该把他往死里揍!”刘表哥是山鸡的兄弟,他有一副热心肠,为人颇讲义气,嫉恶如仇。
“英子,这人会不会还来找你。”
不怪张老师杞人忧天,按说以两人这么平常的一次见面,不成便不成了,可今天那付渣男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还想纠缠英子的意思。
张老师前头被刘表哥的手劲折磨的痛不欲生,偏偏美在近左,他不敢**出声儿,这会儿听美人语带哽咽地诉说这么一段往事儿,立即便心疼了起来。
这付渣男敢在大庭广众这下这么胡闹,肯定是有持无恐的,俗话儿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掂记。谁知道这会什么又会跳出来胡闹一通。虽则说这个年代对妇人的名节不那么看重了,但付渣男若总归那么闹,美人也是很难做人的。
闹多了,人就会说了,苍蝇不盯无缝的蛋,谁知道这两人发生过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张老师这么一想,立刻便有些坐不住了,心里头那股恶心感哟,好似有人强在他的心尖上摸了层shi一样,又难受又恶臭。
他看了眼跟前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如何忍心让她遭此劫难嘛。
“我也不知道,上回见面我们总共也没说上两句话儿,谁知道他如今发什么疯,突然跑出来咬人。”美人娇柔只是一时的,待她回过神来,又是一个本质坚强的好妹子。
“妹子,我看这事儿不简单啊。”以一个江湖人的眼光来看,这事儿从哪儿断都离不了猫腻在中间。
“刘表哥,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存心害我,专程找那人来恶心我的?”
“怕且是八九不离十。妹子你想啊,你一个月得从我这里拿多少面粉回去加工,一月又一月地拉,肯定是招了什么人的眼,看不惯你发财了。”
不得不说,混过江湖的人就是不一样,这分析事情头头是道,且针针见血。刘表哥的猜测竟然八九不离十,这人可不就是有人故意招来,暗害英子小媳妇儿的。
只不过,现在的难题是,托向容奶奶的福,谢依南母亲与付渣男的事儿在陈家村儿甚至是老凹村儿基本上人尽皆知,一时之间还真不好从茫茫人海里抓住真凶。
“那我应该怎么办?”
饶是英子小媳妇儿再强,她这会儿也是六神无主毫无良策的。
“妹子别急,让我来想想办法。”
刘表哥只出于义气,当下便出言相帮,张老师这个对美人别有居心的,自然亦不能袖手旁观的。
“刘表哥,实不相瞒,张在天是我本家叔父,实在不行,我便回去求一求叔父他老人家出面儿处理一下。”
“唉,你不说,我都忘了,咱儿俩七拐八扭的还有一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