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也附和着苏晓月的话,力劝白祁回校上课,别耽搁了学业,影响了来年的高考。
白祁静静地听着两个人的规劝,默不作声。
他在这个时候就算重归校园,他能安心上学吗?家,已经散了,乱成一团,他已经失去了可以安安静静地学习的环境。
不管高老师和苏晓月怎么劝他,他都是低着头不说话。
良久,他抬头望向苏晓月,轻轻地请求着:“二姐,我们能单独地说几句话吗?”
高老师也望向了苏晓月,希望苏晓月给这个孩子机会。
苏晓月倒是没有拒绝白祁的请求。
白祁站起来请着苏晓月跟他上楼,苏晓月跟着他上楼。
二楼安安静静的,书房里的白振宏从窗前转到了门边,贴着门倾听外面的动静,楼下的说话声他听不清楚,心里很想见见苏晓月的,正想偷偷地出去在楼梯口静静地看看女儿的他,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脚步声,他又打消了那个念头。
白祁把苏晓月带上二楼的客厅。
“扑嗵!”一声,白祁竟然是双膝下跪,跪在苏晓月的面前,苏晓月本能地就去扶他,他却默默地朝苏晓月叩头,歉意地说道:“二姐,我代替父母向你道歉,他们做了那么多伤害你的事。我也知道下跪道歉也不能弥补你什么,我只希望二姐以后幸福快乐。”
说着,他又叩头。
苏晓月用力地把他扯了起来,冷声说道:“错的不是你,是他们!无须你来代替他们道歉。”
白祁轻轻地说:“父债子还。”
苏晓月:……
“二姐,我不回去上学了,爸从三天前开始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出来,什么也不管,妈和大姐被爸赶出了山庄,大哥还没有出来,这个家需要我。我也失去了可以安心上学的环境,哪怕我回到教室里,心里想着的还是这个家,还是公司里那些堆积如山的文件。”白祁幽幽地说着,他舍不得放弃学业,可在这个时他也只能杠起这个家的责任。
苏晓月不说话。
“二姐,我也不会怪你,你的做法我能理解的,我不会恨也不会怨,爸说了,我们一辈子都是亲姐弟,不管你认不认我,我都是你的弟弟。”
望着眼前这个数天之间就变得成熟的孩子,苏晓月心里有点儿乱,是为这个孩子而乱,并不是后悔自己的复仇行动。
“有担当的男儿,在责任面前不仅仅是杠起责任,还要努力地提升自己的能力,这样才能杠起你的责任。你连高中都未毕业,还没有成年,在面对着如狼似虎的那些奸商,你如何周旋,如何与之交手?如何尽你的责任?白祁,如果你觉得你的责任就是在这个时候当起这个家,那你就更应该回校。如果你有那个本事,你应该做到学业与家两不丢。”
苏晓月说了一段话,是在勉励白祁真正地站起来。
说完后,她不想再面对白祁,转身便走。
“二姐。”白祁叫住了转身便走的苏晓月,苏晓月顿住脚步但没有转过身来。“二姐,如果白家的一切都交到我的手里,我一定会双手奉还给二姐,那都是属于二姐的。”他不要白家所有财产,因为不属于他。
苏晓月抬脚便走,没有回应他的话。
白祁目送着苏晓月下楼。
而书房里的白振宏听到姐弟俩的对话时,心里是五味杂陈呀。
想到他立下的两道遗嘱,哪怕白祁成年后他才死,白家现在拥有的一切依旧会回到苏晓月手里的。知道了真相的小儿子,是不愿意接管这笔丰厚到让人流口水的家财的。
太阳西下,夜幕来临。
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每天都是这样的循环着。
在苏晓月走后,白祁连晚饭都没有吃,就回到自己的房里,学着父亲的样子,把自己关在房里。
他在思考他未来的人生该怎样走。
夜色渐深。
山庄脚下有点了小骚动,是白桐在闹着,闹着要回家。
白振宏吩咐过了,未经他的同意不允许白桐母女俩再踏进山庄半步,冷一是严厉地执行着白振宏命令的人。
白桐此刻就是被冷一这些保镖团挡住,不管她怎么闹,怎么骂,他们都不让白桐踏进山庄半步。
在白桐闹着要回家时,管姨却协助暗中的周静芸偷偷地潜入了山庄。
这是母女俩演的调虎离山之计。
由白桐在明处闹着要回家,好引走冷一这些保镖团,给周静芸和管姨制造机会。周静芸在青云山庄生活十几年,自然知道从哪里还可以上山进庄。而管姨也在山庄生活了十几年,对山庄的每一个角落都很熟悉,再加上她在山庄里的管家身份,与周静芸里应外合,还是轻易地帮助周静芸进了山庄。
而保安那里的监控,则由管姨的男人删去。
“夫人,老爷还在书房里,你动作快点,上楼的时候小声点。”管姨带着周静芸进屋,周静芸今晚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是为了行动起来方便的。“其他人都被我下了安眠药,听不到任何动静的了。”
周静芸小声地说道:“你跟着我上楼帮我把风。”冷一那些人很机警的,白桐也不知道能引住他们多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