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这么说,张宽一番推心置腹的话还是在丁蕊的心里深深打下了烙印,让一直在逃避现实的丁蕊不得不重新思考起这个冷酷无情的“现实问題”來。
丁蕊想,张宽说的也许是对的,不管怎么说,杨旭毕竟是杨杨的亲身爹地,儿子虽然才只有五岁,可,心思早已成熟到了令人难以驾驭的程度。
他想做的任何事情从沒有半道偃旗息鼓的,这一点跟他那个恶魔爹地简直有得一拼了。
也许自己是太自私了,为了儿子却要硬生生的把所有的亲情都斩断在萌芽状态之下,甚至不惜一切代价的要咬紧牙关狠下心來不去想那些本应跟自己有关的人和事,难道自己这样做真的是对儿子好吗?还是自己本就是只在意自己的得与失呢?。
此时此刻,夜幕下的小白楼寂静的有点阴森可怕。
窗外,一轮弯月被层层的乌云一遍遍遮入了云端,凉风阵阵袭來,透过薄薄的蕾丝窗帘很沒有礼貌的擅自闯进了丁蕊的卧房。
抱着双膝蜷缩在床头上的丁蕊被凉风一吹:“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双手急忙搭上了自己的双肩,一抹孤独的身影被暗暗的夜色拉的很长,像鬼魅的魂魄伫立在房间的中央,丁蕊心里一阵惊寒……
丁蕊并不信邪,可,看着自己的影子让她一下子联想起了杨旭惨死时的情景……还有那个根本就不配做自己父亲的那个车毁人亡之人……
不受控制的思绪像一匹脱了缰绳的野马在漫长的黑夜里狂飙奔腾~~~和杨旭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恍如隔世的影子被自己一点一点的从心底深处翻腾了出來……也许杨旭并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狠,或者那么坏。.
也许他弃自己于不顾然后跟那个狠毒女人举行婚礼真的是被自己气昏了头才……
可是?杨杨有错吗?杨杨可是他的亲生骨肉哇,他自从迎娶了那个女人之后就再也不关心自己的儿子了,以前那种博大的父爱都跑到哪里去了,都被狗吃了吗?还是被上官雪矫情的媚态给媚◇住了。
丁蕊胡思乱想中,不知不觉已经潸然泪下……可她自己却丝毫不知。
而此时张宽也沒有入睡。
杨杨很早就跑到他的房间里來躲灾难了,因为杨杨实在受不了夜里伴随着“呜咽”声的魔鬼声音对自己的恫吓。
白天幸伙口口声声说自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并不包括夜里呀,夜里他仿佛又变化成了一个需要爹地妈咪保护,呵护在父母怀抱里的撒着娇慢慢入睡的幼齿儿童了。
此时的张宽像一个慈父,把躲进自己怀抱里的幸伙拥的紧紧的,静耳倾听着那发自某处的强忍着,可还是低低的“呜咽”出來的变了声调的声音,然后张着一双毫无困意的浓眸看着窗外那满天的乌云,打了一个“唉”声。
顿时,蜗居在自己怀抱里的小人儿有了动静,杨杨悉悉索索的抬起明亮的小桃花眼,仰脸看着近在眼前像爹地一样爱护着自己的张宽叔叔,问:“张宽叔叔,你为什么要叹气呀,是不是你也听到了鬼女女的哭声了!”
“宝贝,那不是鬼女女哭,是妈咪在伤心落泪呢?”张宽轻轻拍了拍杨杨的后背,说。
“妈咪为什么要哭呢?她是坏女人耶,坏女人是不会掉眼泪滴!”
“宝贝,以后不要再叫妈咪坏女人了,你这样叫,让妈咪听见了妈咪会很伤心的!”
“肿么可能,她现在就是坏女人呢?爹地死了她都不哭,现在却哭了,她好奇怪耶!”杨杨伸手摸着张宽下巴上那好玩的胡茬子,撅着小嘴说着。
张宽又打了个“唉”声:“宝贝,你还小,大人的心思你还读不懂,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妈咪的苦心了!”
“叔叔,妈咪的心是苦的吗?”
“呃,这……”张宽一时无语了,幸伙执着的问題让张宽有一种误闯入沼泽地的感觉有木有……
“张宽叔叔,我们的心会不会跟妈咪一样也是苦的呢?”杨杨对这个问題好感兴趣哟。
突然,一声压抑的很低的哭声又隐隐约约的传了过來,吓得杨杨急忙低下了头,使劲的往张宽的怀里钻去……
张宽像哄着婴儿睡觉似的拍着杨杨轻轻安慰道:“宝贝别怕,别怕,赶快睡吧!叔叔向你保证,明天天一亮就再也听不到这种声音了!”
杨杨又抬起了头,悄悄的问张宽叔叔:“张宽叔叔,是不是妈咪又哭鸟!”
“恩,妈咪心里难过就忍不住又哭了!”
“那我们去哄哄她呗!”毕竟是自己的妈咪在哭,杨杨再恨妈咪对爹地无情无义,可,一听到妈咪哭的声音,心里还是痛的很呢?
“宝贝,我们不能去,人有的时候哭一哭也是一种宣泄,否则憋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憋出病來的,就让妈咪哭一会吧!这样妈咪也许会好受一些啊!”终于听到了丁蕊的心声,张宽如释重负的泄了一口气。
“噢,哭会好受吗?叔叔,杨杨也想哭,杨杨心里好痛好痛呢?”杨杨说着说着小眼睛里已经有了晶莹剔透的东东在晃动了。
“宝贝不哭,宝贝哭了妈咪就会听见了,妈咪听见了就会更难受了,那样,也许,明天妈咪就会反悔也说不定呢?”张宽被杨杨吓了一跳,急忙劝解起杨杨來了。
“哦,偶不哭了,明天妈咪就不反悔鸟!”杨杨弱弱的说,却突然又好奇起來:“叔叔,妈咪为什么要反悔呢?什么叫反悔涅!”
“这……”张宽直接晕菜了,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