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茜恭敬地说:“我们也不清楚闯进来的是什么人,这个消息是邓晴带回来的。巡守的人也是在刚才,才发现有人闯进了我们的禁区。”
邓晴不好好在f市呆着,为什么突然回来?难道是路见琛那里,有什么重大的消息?
莫少泽沉凝了半晌,说:“把邓晴带过来,我有话要问?”
茜茜如实禀报:“邓晴受了很重的伤,双手被反拷在身后。开锁的人好不容易帮她把手拷取下来,她的神志有些不清醒,只说了一句有人要闯进我们的据点,然后就昏迷过去了。”
受了重伤?
邓晴的武功也不弱,是什么人把她重伤?
她的身份被烈焰门的人发觉了吗?
莫少泽不耐烦地朝茜茜挥挥手,“我知道了。你退下吧,等邓晴一醒,马上带她来见我。”
“是。”茜茜弯着腰,慢慢后退着脚步,出了莫少泽的房间。
她知道莫少泽前几天被莫老大用了重刑,真的很想问问他的伤势。
可是又不敢。
少主这样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像天际那样遥远的人。她向来只能远远的仰望,从不敢正面凝望。
k组织的条规严格残酷。
任何时候,她都不敢对自己的身份有逾越的举动。
茜茜一点一点地拉上房门,只能透过半开的门缝,大胆地看一眼莫少泽。
房里只亮着台灯,光线并不明亮。
映得那个男人的英俊侧身,凭空逸出几分萧条寂寞的气息。
少主他,向来高高在上,掌握着很多人的生杀大权,为什么会寂寞?
茜茜把门完全拉上。
深深地呼吸了好几下,才让怦然乱跳的心平复下来。
莫少泽手里依然捏着那张照片。
一个女人而已,却让他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类人。
动情,软弱,思念……
这些,全都是世界上最可耻的感情!
他居然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挡子弹。
简直可耻到极点!
他要把这些可恨的感情,统统都扼杀捏碎。
下次如果再见到舒晚,一定要马上杀了她。
不能再犹豫心软。
身上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但远远不及他内心的痛苦。
那种想而不得,又要狠狠禁止自己去想的矛盾心情,反复地折磨着他的内心。
已经扭曲到成魔成疯,无法自制。
躺在床上后,亦是辗转反侧不能成眠。最终只能唤来医生,给他开出一些镇定的药物。
吃过药后,才得以渐渐入了梦。
只是梦醒后,那种空虚怅然的感觉,只怕会更加如影随形。
不管了,能得片刻的安宁,已经求而不得。
莫少泽把那些恼人的情绪,狠狠地抛到脑后。
舒晚失去了邓晴这个引路人,加上天又黑了,不敢再贸然前行。
她找了处干燥安全的高地,决定先休息一个晚上。
天亮再出发去找路。
升好火堆钻进睡袋里,舒晚这两天跋山涉水,其实已经很累很累了。
很快地,就坠入梦中。
“舒晚!”
是谁在大声呼唤她的名字?
刚刚准备进入梦乡的舒晚,被这突然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猛地坐起来。
仔细去听,却只能听到丛林里阵阵虫鸣。时有大风吹过树叶缝隙,发出猎猎声响。
远处不知哪座深山里,传来隐约的狼嚎声。
这么安静。
舒晚知道,她是产生幻听了。
恢复记忆的这几天,她的身体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症状。
头痛,头昏,记忆短暂空白……
现在还出现了严重的幻听症。
听说忘忧术有非常可怕的后遗症。
这么快,就发作了吗?
舒晚把脸埋在睡枕里,不知名的恐惧感朝她涌过来。
几乎要淹没她。
踏进这片丛林后,她其实是有些害怕的。
虽然以前也经常随着楚封他们出入深山野林,执行任务。
但是,毕竟身边都有同伴,而且目标明确,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这次完全不一样。
她没有目的,没有方向,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危险等着她。
她有的,只是勇往直前的那份孤勇。
真的很想念三少。
想到心里发痛。
不好容易记起他们的回忆,却不能团聚。
如果三少在这里,一定会拥抱她。然后对她说:什么都不用去想,天塌下来也有他在。
是了,他曾经对她说过这样的话:不管发生什么事,记住有我在,天塌下来也不用慌。
三少,我知道自己这一次,太自私了。
这个时候你也许已经醒过来了,我只是但愿,你不要来找我。
永远也不要知道我去了哪里。
舒晚握了握手腕上的紫檀手珠,心情慢慢安定下来。
不能害怕,不能软弱。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半点退缩的念头也不许有。
她现在要做的,是好好休息,明天一定要找到莫少泽的住所。
更深露重。
也许已经有很多人沉在了梦乡里。
路见琛醒了过来。
他的手脚有些僵硬,慢慢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目光转到床边,他的眼睛一眯。
舒晚呢?
然后很快的,他意识到自己之所以会全身无力,竟然是因为肚子饿了?
自己到底睡了多久?
目光再移到自己的手腕上,紫檀手珠已经不见踪影。
是舒晚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