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儿,怎么会问这种问题?睡傻了?”路见琛把被舒晚抓住的手抽出,改为抱住她。
“我们的晓洋这么聪明,还有爷爷照看着,能出什么事?静如就更没有问题了,听容和说,她现在像个贤妻良母,很安静也很听话。她每天下午都会过来看你,等再晚一点,你就能看到她了。”
舒晚松了一口气。
可是,刚才三少眼睛里的痛苦明明那么清晰。
她有些不安地想,是错觉吗?
转瞬一想,既然大家都没有什么事,希望是她多疑了。
最近发生太多太多事情,她的神经也许是有些过于敏感。
紧绷的神经松弛后,她才感觉到嗓子很干,只说了几句话就火辣辣地疼。
她说:“三少,我想喝水。”
路见琛立刻转身去替她倒水。
转身的一刹那,他眼底的温柔已经不复存在。
冷得骇人。
不管是谁,只要伤害了舒晚,一定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洁净透明的杯子里装着温温的开水,舒晚就着路见琛的手喝了几口,觉得干哑的喉咙舒服了一点。
路见琛整理好靠枕,让她坐好。
笑着问她:“感觉怎么样?头还会痛吗?睡了这么久,你饿不饿?我已经吩咐厨房去做好吃的,很快就有东西吃了。”
舒晚再次眨眨眼睛。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三少这样的笑容有些奇怪。
路见琛平时不怎么爱笑,就算发生再开心的事,他也只是眉梢轻扬,嘴角勾起,笑意只出现在眼底。
这么明显的笑容,有些牵强。
仿佛这样笑,只是为了让她安心。
不过舒晚知道,不管她再怎么问,三少也不会认真回答她心中疑惑的。
等静如过来的时候,再问问她,看能不能从她那里得到一些信息。
然而,等萧静如过来看望的时候,她的态度表现得和三少有些相似。
除了眼底有抹闪烁的慌乱。
静如性格直率,根本藏不住心事。
虽然一直极力表现得自然,但总会不自然地躲避舒晚的目光。
一定有事瞒她。
舒晚突然觉得有些悲凉。
到底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竟然要上下一致地隐瞒她?
“舒晚?舒晚。”萧静如见她的神情有些恍惚,连叫了好几声她才回神来,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
舒晚摇摇头,回答她:“可能是睡得太久了,有些乏。我出去走走,动动筋骨也许就精神了。”
说完,她想掀开薄被下地。
萧静如一时有些慌。
马上按住舒晚的肩膀,让她重新坐回床上,急切地说:“你身体不好,还是多休息一下。我怀着身孕,不能在医院呆太久,要先回去了。你呆着别动,我去叫路三少进来。”
也不知道静如在回避什么,急急地说完后,也不等舒晚反应,就匆忙起身离开了病房。
她慌张的背影,已经在告诉舒晚,果然有事瞒她。
醒来时看到的三少眼里的那抹惊痛,是真的。
为什么瞒她?
怕她难过吗?
她什么没有经历过,难道还有她承受不住的事情吗?
萧静如才走出去没一会,路见琛就进来了。
看到舒晚的样子,他马上走到她身边圈住她的肩膀,柔声问:“在想什么?”
“没什么。”舒晚摇头,又说:“三少,我不想住医院。可不可以今天就出院回家?”
“当然可以。”路见琛说:“我会让老江住进家里,随时观察你的病情。你不用担心,对于你的病情,老江已经有些眉目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医治的办法。”
既然舒晚前几天和莫少泽在一起相处过,路见琛觉得,莫少泽已经对她说了忘忧术后遗症的事,也许还用能医治她的条件,换取他想要的一些东西。
就算莫少泽没有对她提起那些后遗症,路见琛也不想再瞒她了。
舒晚头痛的频率越来越密,她表面上不说,心里肯定有些害怕。
所有人都一样,对于一些不知原因的病痛,都会怀着强烈的不安。
让她知道头痛的原因,或者会让她心安一些。
所以,路见琛对她说了忘忧术后遗症的事,果然,舒晚的表现很平静,只是说:“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的。”
当年下午,路见琛就带着舒晚出院回到了家中。
晓洋不知道舒晚受伤住院的事。
大家都是这样告诉他的,舒晚这几天出远门。
看到妈妈回来,他很高兴,拉着妈妈的手问:“妈妈,你最近怎么老是出远门?下次出去的时候,带上我吧。反正我现在放假,在家里也挺闷的。”
舒晚笑着说:“晓洋,听说你和太爷爷相处得很开心,太爷爷又能找到很多千奇百怪的玩具给你玩,怎么会闷呢?”
“没劲。”晓洋无精打采说。
然后看了眼站在舒晚旁边的爸爸,小声地告状:“妈妈,爸爸这几天都不准我出门,不准我用电脑。真的是好没劲。”
听着儿子当面打报告,路见琛觉得有些好笑,向舒晚解释:“晓洋年纪还小,我担心用多了电脑,会对他的眼睛造成影响。等过几年他的视力稳定后,再让他用电脑吧。”
“啊?”晓洋痛苦地大叫:“爸爸,你太过分了。没有电脑,我以后怎么查资料?我可是专攻电脑技术的,你把我的电话手机统统收走,还让不让我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