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珺被问得整张脸通红,急声反驳:“我怎么可能和大嫂得一样的病?我是男孩子怎会小产,我又没丈夫干嘛抑郁。”
“那你到底生了什么严重的疾病?”
晏莞盯着眼泪都要掉下来,双眸湿润润的望着他,突然往前一抱,“明珺哥哥,你不要不行了啊,你不能死。”
傅明珺被她抱得一怔,脑中有些没转过弯来,等意识到对方的意思,忙推开她回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得了病,我好好的怎么会死?你别咒我!”
见其真的要哭,嗓音不经又轻上几分,“我就是担心,担心以后我母亲不让我再去找你。”
听到这话,晏莞立马推开他,不高兴道:“那你刚刚说得跟临终遗言一样,什么以后就见不到我了。”
稚嫩的少年双耳发烫,不自然的挪过视线 “那以后家里不亲近了,还怎么互相找着玩?可不是就见不到了么。”
“你可以找瑞表哥啊,我来这里小住的时候不还是能一起玩吗?再说,不就是不做亲家么,又不是仇人,你想太多了。”
晏莞心情放松,又跑回床上把话本拿出来,埋怨道:“你这个半夜找人叙话的习性真不好,害得我连故事都没看完。”
傅明珺见了,跟过去问:“你真喜欢看这种?”
“喜欢啊,这个有趣,我爹说了多看书可以见多识广,长知识的。不然我整日都在家里多无聊,难道去绣花?”
他匆匆瞥了眼书上的几行字,正巧是一名正派道长举着剑和法器在收妖精,忍不住鄙视:“这种狐仙附身迷惑书生的老掉牙故事,阿瑞怎么还看?”
“什么狐仙,是妖怪。妖怪才喜欢迷惑男人,然后把他们吃掉,这个女子若不是被狐狸怪上了身,能越变越好看吗?
她又不是我这年纪的女孩子还能再好好出落,她模样都早长开了!就算没长开,人怎么会生得那么漂亮?”晏莞别嘴。
傅明珺出神的看着她,见其视线投来,又转看向其他。
寂静的屋子里,薄弱的烛光柔和昏黄,身旁的女孩身上有股特别的清香,让人不自觉的想要接近。他克制着脚下,盯着那映在屏风上的纤细的娇影发愣。
“我困了,三哥哥你走吧。”再抬起晏莞看不进去了,本被他吓到的那股子精神没了,人就倦怠起来。
傅明珺点头,“嗯,我先回去。”提步往窗前走,没两步又转身,“对了,你明天还去我家吗?”
“不知道,估摸是不去的,我早上肯定还在睡。”
傅明珺微微失落,“哦”了声。
晏莞将外裳丢在旁边,卷了被子刚要下帐,见其又要跳窗,忙“哎”了声郁闷,“你干嘛不走门?”
“我怕吵醒、”傅明珺话说一半,想到流砂那婢子到现在还没醒来,就讪讪的把窗子合上朝门口走,“那我走啦。”
晏莞莫名其妙被搅没了看书兴致,这会儿就盼着他离开,“嗯,走吧,以后不要晚上找我。”
傅明珺很想赖着不走,但也知道被人发现是了不得的。停在门口,见屏风后的少女那般随意,不知为何又有些生气,合门的时候忍不住说道:“你把这废物丫头换了吧,一点用都没有。”
“你快走,我娘就住隔壁,别吵醒了她们。”
晏莞打发走他再睡觉,私心想着必要睡得满满,明日晚起。
谁知辰正时分,安郡王府就派人过来,称王妃听说晏三姑娘在纪府,请她过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