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周依依就陪同蒲胥因到医院办理了出院手续,虽然住的时间不长,但零零散散的还是有一大堆行李。r>
周依依在收拾衣服的空隙,蒲胥因闲着无聊打开病房里的电视,不断的换台,她拿了一件外套放进了包里,随意的问着:“胥因,出院以后,我们是出国还是在国内?”
他站在窗边,继续换台,随口应着:“去哪都行。”
可就在此时,他的手指突然顿住了,一脸惊愕的盯着电视瞧。
周依依继续埋头收拾东西:“我觉得还是在我们自己国家好,没有文化差异,饮食习惯什么的都是一样的,相处着舒服,你说呢?”
话问出后,长久得不到蒲胥因的回答,周依依疑惑的扭头去看他,正看到蒲胥因盯着电视屏幕,她顺着他的目光也把视线移了去。
新闻频道,首先看到的是飞机失事的救援画面,像这种飞机出事故,基本上每年都会发生一起也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最奇怪的地方在于,屏幕底下的标题写着,飞机突然**,乘客受伤程度不一,但都没有生命危险,只有一位国外乘客当场死亡,经过指认,已确定是美国著名医学大学的y老师。
两人对视一眼,恐惧已蔓延整个周身,周依依后背直串着凉气,突然病房的门被推开,一个护士走了进来:“周小姐,出院手续已全部办妥。”
周依依反应过来直起身,朝护士说了一声:“谢谢。”
那个护士点点头便退了出去。
她走到蒲胥因的身边有些讪讪说:“怎,怎么会这样?”
蒲胥因抬手把电视给关了上,遥控器被他随手一扔,扔到了**上,对于这种怪异的事情,他只给出了一个答案:“命运,有时候我们不得不相信命运。”
飞机出事,几百个乘客都平安无事,却唯独只有y老师一人当场死亡,你相信这是命运使然吗?
周依依从来都不是一个信命的人,所以才会苦苦坚持到底,当她最幸运的人突然跟她说,他相信命运,你让她应该怎么想?
其实不管信不信命,y老师确实是死了,而且还是发生意外死的,关于这次事件,她不做任何的评价。
y老师去世,她的确应该悼念一番,虽然曾经闹的不愉快,但毕竟曾经是她的老师。
蒲胥因转身之际,周依依轻声的说:“我不相信命运,我只相信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以前,周依依其实是信命的,她信顺其自然,所以他们才分开了那么长时间,此时此刻,就让她任性一回。
他转过身看着她。
周依依再次说道:“胥因,你告诉我药方,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把你身上的病治好。”
他静默不语,过了好一会才说:“不可能。”
一直都知道他很固执,却没有想到会固执到连自己的生命都不要。
出了医院以后,他们已经一天没有说话了,即使同在一个屋子里,也都是各做各的事,饭做好了就吃,没做好就待在一边看杂志。
期间,蒲胥因又昏睡过几次,但没当醒来时,他的身上总会搭着一张毛毯,而这时他总会在房间里到处寻找着周依依的身影,直到看到她正在围着围裙托地时,这才稍稍的安心,然后换一个她不经意察觉的角度静静的看着她。
这时,他总会无奈的叹一口气,身上的爆炸伤疤,伤口内残留的化学药品,不疼不痒的,但就是全身无力,总想睡觉,不经意间便会陷入昏迷。
如此一冷战,便让两个人离开这座县城的想法彻底的搁置了下来,而他还会时不时的陷入昏迷,而且越发严重,周依依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越发着急。
这种沉默的持续到林新的到来。
当时周依依正心不在焉的在厨房做午饭,突然听到敲门声,她本以为蒲胥因回去开门,可等了好久,敲门声还在继续,她关了火,擦了擦手走出了厨房,却发现蒲胥因又在阳台上的躺椅上睡着了。
她把提前准备的毛毯拿来,盖在了他身上,这才去开门,门开的那一刻,惊讶无以言表:“爸,你怎么来了。”
林新一身西装革履,精神抖擞,他见着周依依,立刻**爱的笑了笑说:“我本来是来看看周铁那个老伙伴的,后来听邻居说你回来了,就过来看看,哦,对了,找到蒲胥因了吗?”
说起蒲胥因,周依依突然情绪有些低落,她把林新请进屋,又奉上了一杯清茶,解下围裙,坐在沙发上说:“找到了。”
“在哪?”林新面上有些喜色,苦等也终于是有了结果:“怎么没看见他。”
周依依继续低着头说:“上次在网上那一千万的病人就是他。”
林新顿时了然,一时噎了声,他看着周依依略带沧桑的侧脸时,连连拍着膝盖叹着气,她是医生,如今都这般模样,可见病情的严重。
周依依抬起头轻轻的说:“他在阳台那睡觉,自从爆炸死里逃生后,身体就一直不好。”
林新顺着指示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一个躺着的侧影,他转过头试探的说道:“连你都没有办法?”
她摇头:“化学药剂,无法可解。”
房间一时陷入了寂静当中,茶几上的热茶正在一袅袅的冒着热烟,而周依依紧握的双手也在一点点的收紧,她紧咬着薄唇,心中是说不出的酸楚。
林新在旁边瞧着,又看了看在阳台躺在椅子上的蒲胥因,转过头,张了张嘴,刚想说话,突然阳台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