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一个死人会感觉到自己身体的疼痛,但是我却感觉到了,那是因为我并没有死,也许是我还没来得及死,来自于身体上的疼痛剧烈的牵动着我身体上的每一根神经……
忽然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光亮,在很刺眼的光亮出现在眼前,紧接着我的听觉开始恢复,我听到耳边有嘈杂的呼叫声,我的身子像是拨浪鼓一般的被人摇晃着。这一次我所承受的伤痛要远远大于上次遭遇“鬼吻”时候的伤害。因为上一次距离现在比较远了,那时候身体素质要比现在好得多,而且那时候只是一瞬间着了道,并没有剧烈的战斗,而这一次我却在受伤之前经历了一群行尸走肉对我的群殴!
也许有过冒险经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那就是当你身体承受了巨大的损伤和疲劳之时,只要还有一丝意识勉强支撑着自己,那一时半刻都没有问题,但是如果这根绷着的弦儿一瞬间松懈了,那么再想重新站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此时我的处境差不多正是如此,我勉强的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这强烈的光线,才发现原来我此时正躺在棚子的腿上,而何琳琳正在我的身上捣鼓着,不住的给我进行心脏复苏……
她见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对我的动作才开始稍稍的有些轻缓,我心里明白,但此时却有点儿说不出话,所以我的嘴唇动了动,说道:“疼……”
棚子见我总算是醒过来了,才长吁了一口气,他说:“老杜这回你可得谢谢人家小何同志,要不是她执意回来,我的革命战友恐怕就被这几具老鬼跟咬死了……”
此时虽然我嘴上说不出来,但是我心里明白。何琳琳执意要回来我也明白,她之所以会和棚子与方红二人走开是因为她早已明白我的意思,我就是想将他们都放走。但是她可以跟我一样不要命,可方红与棚子与这件事儿无关,所以必须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偏偏棚子又是一个愣头青,而方红论实战能力不能说没有,但从目前我们观察的情况来分析,却也实在有些逊色。所以何琳琳时想着将他们二人送到安全的地方以后再回来找我……
而之所以最后三个人又都回来了,我想肯定是因为棚子见方红执意回来,所以激发了他心中的大男子主义精神,因为凭我对棚子的了解,我知道棚子一定会回来,他不可能会丢下我不管,所以那个时候见何琳琳执意要回来的时候,棚子绝对不会落在她的后面。
虽然我现在笑不出来,但我还是想笑一下,因为这一次我所做的努力似乎是无用功,不但没有将他们送出去,还险些将自己就这样交代在这里。
何琳琳也不避嫌,直接将我的中山装扣子解开,我里面先前还穿着一件儿小背心儿,但是之前因为和狼群决斗,那背心已经被鲜血染红,早就被我丢掉了。所以基本上我是从进入将军岭到现在上身里面就一直挂着空档,在日军秘密基地躲避那神秘的日本人的火力之时,我与何琳琳躲在枪械库内,那个时候我的上身便已经被何琳琳饱览,所以她现在已经无所谓,再加之她本身就是从海外回来的,思想相对来说也比同一时期刚刚从文革走出来的女性思想开放。
她从自己的登山包里拿出了一些纱布和云南白药,还有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药,如果不经历这件事儿,我似乎还真的不知道,何琳琳不仅仅是个万事通,她似乎还是一个对医疗知识有较高实践能力的人。她蹙着眉头单腿跪在地上,在我的胸前摆动着,因为条件的限制,设备的短缺,何琳琳只能采用按压止血的方式帮我止血,但是我被那老鬼所砍的一刀,刀口较大,何琳琳一只手根本顾不过来,她只好找我的主要血管进行按压。
大约持续了5分钟的时间,她才缓了一口气,松开按在我胸前的手,顿时我感觉到自己的皮肤再一次被撕裂!我们所剩的淡水已经不到一壶了,但是何琳琳还是倒出了将近一半的淡水来帮清晰伤口和伤口附近的血污,然后她用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些酒精,我早已经疼的感觉不到疼了,也就任由何琳琳折腾了。
何琳琳最后在我的伤口上撒了一些云南白药,然后用白纱布在我的胸前饶了几圈。她说:“我们得赶紧从这里出去……他的伤如果不及时处理一下,恐怕会感染!”
此时我虽然疼的头昏脑涨,但既然意识已经清醒,也不免会胡思的寻思起当前的状况。此时那些尸体似乎还在外围围着我们发疯一般的咆哮,但却没有一具尸体敢贸然向前,朝我们发起攻击!究竟是为什么呢?这似乎是从我受伤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形成了这样的局面……
棚子手里掐着两把九九式,方红与何琳琳搀扶着我将我扶了起来,何琳琳对棚子说:“将老杜流在地上的血,每个人都往身上抹一点儿,快……”
我疑惑,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此时的我却没有力气说话,可棚子嘴快,所以棚子替我说了:“叫本司令抹点儿战友的血,这有什么说法吗?”
何琳琳一边将自己粘在手上的血往自己身上擦了擦,一边又在方红的身上抹了一些,她说:“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是难道你们没有发现那群行尸走肉不敢贸然接近老杜吗?我想这大概就是因为老杜的血。但是究竟是什么说法,我现在也拿不准!只是以前我听我爷爷说过,世界上有一种人具备一种稀有的血型,可以辟邪……应该说的就是老杜的这种血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