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是凌翊不高兴了吗?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胸前的冰凉凉的凤凰玉佩,这里面有着凌翊分离出体内的一缕魂魄,他其实一直都在为身边陪着我。..
很多事情我一开始并不理解,为什么凌翊为那么做。
但每当事情过去之后,回头去想的时候,总能发现凌翊是用心良苦。
这时候,从楼梯的方向传来了淡淡的小声,“连先生还打算继续为难苏芒吗?连令弟都看不下去,不肯接受你供奉的香火。”
那声音我很耳熟,是南宫池墨。
他和连君宸平时都是君子之交,关系相互之间虽然关系不是好哥们那样铁。但至少是那种相互尊敬礼貌的朋友之交,或者说是雇佣关系。
连君宸有求于南宫池墨,要南宫池墨用阴阳道术帮他排忧解难。南宫池墨拿人钱财给人办事,可也并不是非赚这份钱不可。
因为狗煞两个人结缘,相互之间互帮互助。两个人的关系才一点一点的混熟,大概要比熟人那样的程度再好一些。
南宫池墨现在居然这样和连君宸说话,不仅我很诧异,连君宸的眉头也皱起来了,“不过是巧合罢了,这间屋子请了维摩诘神位。如果连君耀在天有灵,也进不了这所房子!南宫大师又何必插手我的家事?”
说完,他就把手背在了背后,一服桀骜不驯的样子。
“我才懒得管你的家事,我说的只是事实罢了。要是连先生不信,可以再点一次试试。”南宫池墨从佣人手里拿过了一整包的香,从里面抽出来一根递给连君宸。
连君宸迟疑了一下,还是把香拿在手里。
这一下就更加的邪门了,连君宸手里拿着火柴,却怎么也划不亮。弄得慢慢一盒的火柴,只剩下最后两根。
要知道连家买的火柴,那都是很贵的,质量绝对没问题。
他看着最后两根火柴似乎已经失去了信心,我看他着急的样子,也忘了他刚才刁难我。我直接说道:“也许是……是受潮了吧?两根一起划也许概率大点……”
连君宸明显是一愣,没想到我会给他出主意。
指节分明的手指如同弹钢琴一样,五根手指虚弹了几下,然后从火柴盒里夹出了一包干燥剂扔在地上。
似乎在告诉我,这盒火柴没有受潮。
他大概是极度信任自己请的维摩诘不会出错,听了我的话两根火柴一起划,没想到这一次居然是一点就亮。
我就纳了闷了,凌翊的一缕魂魄,藏在玉佩当中还能在维摩诘神位的眼皮子底下干出这么吊诡的事情。
本来出家人六根清净,念起经来是不会走神的。
旁边的念诵佛经的僧人,年龄良莠不一,也有二十出头的少年。这会子,已经沉不住气目不转睛的盯着连君宸手中划亮的火柴。
连君宸迅速将香点上,随手就把没烧完的火柴扔在漂亮的红木地板上,火柴梗在地板上直接灼出了一个黑斑。他根本不在乎,动作一气呵成的就插到了香炉之上,青烟袅袅而起,看着烧的很牢靠,没有任何会熄灭的征兆。
那干净冰冷的动作,就好像跟我和南宫池墨示威。
少顷,竟有一股冷风吹进了封闭的灵堂里,头顶上的灯都随之晃了几晃。香炉里有四根正在燃烧的香,一瞬间竟然只熄灭了连君宸刚刚点上的那根。
连君宸这一回可真是,还没得意十秒钟,脸色就沉下来了。
就连旁边敲木鱼的二十多岁出头的小和尚手里的木鱼都吓得脱手掉了,他脸色有些尴尬的捡起木鱼。一旁的空闻高僧睁开了一只眼睛斜了一眼,低声说了一句阿弥陀佛。
那个二十多岁的小沙弥受到了惊吓,急忙抓住木鱼闭上眼睛不再关注此事。
空闻能发现小沙弥在偷看我们这几个人对话,自己想必也是分心了。就连一代的高僧大师,也是不能免俗自己的好奇心的。
我也都纳了闷了,刚才的那一切,真的是玉佩那缕幽魂做的吗?
以前怎么不见发挥作用呢?
正想着,我看到南宫池墨的眼中闪烁出一丝光芒,那光芒有几分稚子般的顽皮。我心想着,这事不会是南宫池墨在背后捣鬼吧?
看这小子的手背在了背后,我将目光一斜视,似乎就看到他被在背后的手中有一个黄色的东西。
角度太偏,我看不清楚,实在判断不好他拿在手里的是个什么玩意。
“这房子里有鬼?”连君宸走到了灵柩前,将目光探进了棺材,他干哑的嗓子低沉的问道,“弟弟,你是在为苏芒打抱不平吗?如果我真的冤枉她了,你就醒过来保护她啊。你这样躺着,不觉得懦弱吗?”
他的双手紧紧的扣在了棺材上,越扣越紧,整个指甲盖都被他巨大的力道给压翻了。血液从灵柩的边缘缓缓的流下来,落在了地上,恰若盛开的花朵一般灼灼其华。
这样折磨自己,得有多疼啊!
十指连心哪个都疼,古代人还专门弄出一个夹手指的酷刑,被酷刑施压的人都是折磨的死去活来,连君宸却连哼都没哼一声。
我看到这一幕是相当震惊的,没想到连君宸对凌翊的感情有这么深。
这间灵堂里,大概最不能接受凌翊死亡的人,就是连君宸了。
我至少知道凌翊在鬼域处理完和“鬼子”的恩怨,灵体就会回来。而连君宸并不知道这一层关系,在他心里,大概已经觉得凌翊从此以后便永远不会再回来了。
“连先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