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是黑衣人痛苦的惨叫,还有一个人冲进屋,私心裂肺地喊着她的名字。 。
那声音很熟悉,她想睁开眼看一看他,下一秒,意识便堕入冰冷的黑暗中。
世界终于安静了下来。
傅明崇赶到的时候,黑衣人见情况不妙便从忍着刀伤从花园的后门逃走了。
叶澜依当时闭着眼脸色惨白,傅明崇无暇顾及其他,帮她止住了血之后便直接送往医院。
心惊胆战地在急救室守了一夜,他就怕到时推出来的是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从来没有那么害怕失去一个人过。
急救室的灯灭了,傅明崇连忙上前拍打着急救室的门,门开之后,主治医师皱着眉摘下口罩。
“怎么样了……她怎么样了?你告诉我!”
傅明崇揪住主治医师的衣领,睁着满是血丝的双眼望着他,眼里交织着痛苦与希望。
主治医师摇着头叹了叹气,眼里满是无奈,傅明崇的眸子瞬间灰拜,已无神色。
“不可能的……她不会死……”傅明崇喃喃地说着,神情认真的盯着主治医师的眼睛,像一个严肃的疯子,一句一字的重复道,“她、不、会、死。”
“病人抢救回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如果48小时内还没醒的话,我们也无能为力了……”
主治医师挣开傅明崇的双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转身离开。
傅明崇呆滞地靠在门上,他刚刚听到了什么?病人抢救回来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抢救回来了,没死……没死……”
他眼中的灰败一扫而去,终于绽放了光彩。
病床上的人脸色还是一样的苍白,鼻尖微弱的呼吸刺得他心里一阵疼痛。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
傅明崇将她的手拉至脸颊,闭上眼叹息,她的手冰冷,像是没有温度,那种冰冷,蔓延到他心脏位置,冷得发疼。
“你怎么还不醒来……是不是生我气了……是我不好……你要怎样我都答应你,我只求你快快醒来,别再睡了……医生说……”
两天内你不醒过来,就再醒不来了。
他哽咽着,后面的话再也无法说出口,若是她醒不过来,他该怎么办?
“崇哥哥……”
傅明崇循着声音望向门口,李娜提着一个花篮,脸色煞白地站在门口。
傅明崇点头示意她进来,站起身接过她的花篮放在一旁的桌上。
李娜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马上低下头,支支吾吾地说道:
“我、我来……看看她……”
“嗯。”傅明崇朝她疲惫地笑了笑,“我代她谢谢你。”
李娜低着头走到病床前,看到叶澜依一脸惨白地躺在病床上,毫无生气。
“怎么……怎么能这样做……”
她喃喃地说道,如今叶澜依成了这副模样,崇哥哥心里还不得难过死。转过头看着一脸疲惫的傅崇明,她鼻头一酸,竟哭了出来。她的崇哥哥从来都不会为了她这样,只有叶澜依在他心里是最重要的。
“你别哭……”傅崇明沙哑着嗓子,安慰着她也安慰着自己,“我知道,她一定会醒过来的,她不会死……”
看着他这么失魂落魄的样子,李娜张了张嘴,想告诉他事情的真相,可是……不能说。
傅崇明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不禁问道:“你想要说什么?你知道什么吗?”
“我那天……”李娜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而后又痛苦地摇了摇头,否认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不知道。”说完便急急地离开病房。
而在病房之中的叶澜依则是在做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
冷风簌簌的吹着,偶尔钻进并不严实的窗户缝,让靠近窗户的叶澜依狠狠的打个冷颤,本就不怎么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最终却还是摊开手以极慢的速度按下了一串熟悉的数字。
“依依啊!”对面略带喜意的声音让叶澜依提着的心落了下去,空闲的手情不自禁的覆上小腹,眼里划过一丝伤感。
“妈,我……交了个男朋友。”
忐忑的张开嘴却并没有直入主题,叶澜依妈妈是个极其传统的女人,既温柔贤惠又刻板教条,从来都只讲究三从四德,封建礼教在心中扎根极深,叶澜依怕接下来的话她会接受不了。
果真对面沉默良久,再次传来的声音格外不悦,带着些许埋怨的意味:
“怎么不提前和家里说一声。”
叶澜依心再一次提了起来,手死死的抓住自己的肚子,深吸一口气,为人母亲总会谅解子女的所有过错,因为堕胎而格外脆弱的心想要在母亲这里寻求一丝安慰,遂并没有回答母亲的话反而直接将要说的全部一鼓作气的说出了口。
“我和他有了关系,而且昨天流了个孩子。”
气氛一下子冷成寒冰,叶澜依妈妈倒吸一口凉气,愤怒充上了大脑,温柔贤惠抛到了脑后。
“你知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我跟你说了多少遍那事结了婚才能做,你是多不要脸,上赶着把自己的身子交了出去。”
心顿时一凉,所有的期待化为灰烬,眼眶红了红,抽抽鼻子,硬把眼泪吸了回去,语气顿时变得硬邦邦。
“我只是告诉你一声,让你除夕有个心理准备,不是来找骂的。”
听了叶澜依的话,叶澜依妈妈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身子不干净了以后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