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之中,流民甚多,许多地方官员害怕流民们进城闹事不准流民进城,甚至还有靠管理流民进城收银子发财的,像东乡县这样的情况在明末乱世也算是屡见不鲜。
杨明尽管有心想帮助他们,至少应该去制止住这借机勒索的兵丁,但一想到自己还要进城去见县令,自己不能横插事端,便只好忍住,心想待见到县令后是不是应该建议一下,将这些流民百姓好好安置。
在杨明思考着见到县令如何提及此事时,听见背后有人喊了一声:“公子!”,其声音虚弱无力却甚是熟悉。
杨明忙回头一看,见徐水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眼前。
杨明没想到徐水仙会突然出现,而且更让他惊讶的是:
徐水仙的衣裙很是残破,应该是被荆条刮破了的,因为她的百褶襦裙上还留有树叶与泥土,头发上也有枯枝败叶。
而且,其胸前更是湿漉漉的,连那对傲人的**轮廓都显露得清清楚楚,晶莹剔透的汗珠一颗一颗地从额前冒出。
“水仙嫂?”杨明看得出徐水仙应该是在丛林间奔跑了许久才成了这样。
杨明一过来,徐水仙直接瘫倒在他怀中,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公子,不要去县城。”
杨明见徐水仙如此疲惫,便没有推开她,而是干脆坐在地上,让她平稳地躺在自己怀中,见她气喘吁吁地要急着说话,便劝道:“别急,先歇口气,待会再儿说。”
一躺在公子的怀中,徐水仙觉得浑身酥软,一股倦意也越来越强烈,很想睡觉。
但一想到自己跑来要做的事情是阻止公子进城,不得不强行克制住困意,将自己是如何撞破关嘉仁的诡计,自己又如何得知县令要谋害公子的事给杨明说了。
“公子,我觉得水仙嫂和关相公之间可能有误会?”陈大鹞子不太相信徐水仙的话,因为他可是亲眼看见县令给公子的信是盖了县官正印的,而且他也不觉得关嘉仁会真的要加害公子,毕竟那关嘉仁往日和公子相处的都是那么融洽。
“我说陈大鹞子,你脑子是被驴踢了吗,这要是误会,水仙嫂犯得着这么不要命的跑来将消息带给公子吗?”
白千和陈大鹞子一直有矛盾,所以说话也不客气,诘问了陈大鹞子一顿后才过来对杨明建议道:“公子,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吧,如果真如水仙嫂所说,汉家村只怕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我们第一次来到东乡县时遇见的官兵是他余大海,官伟兄弟还一直念叨那余大海抢了他的枣红马呢,没想到他这么快来攻打汉家村了,这余大海可是千户,手下的士兵足有上千人,汉家村现在只有曹老三的第三标一共一百五十人,能抵挡得住吗?”
白千接着又说道。
“来,先喝点水”,杨明现在却显得很是淡然,没有急着决定该如何应对官府的剿杀与陷害,而是从陈大鹞子手里接过水壶,递到徐水仙的唇边轻声唤道。
对于徐水仙能冒着如此大的危险来将消息通报给自己,杨明很是感动。
可以说,杨明以前同村里其他人一样,对徐水仙的观感印象是一位俏丽**,从没有把她当作至亲的人。
但现在杨明心中的某根情弦似乎已经被拨动,或者说看着徐水仙那湿透了的衣裙与长发,他发觉徐水仙比昔日更加迷人妩媚。杨明有些情不自禁地将手抚摸向了她的脸庞,柔软还有些湿润。
“嗯”徐水仙见公子脸上带着笑容,眼神里也透着温柔,手掌还在自己脸上轻轻滑动,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只有应了一声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徐水仙觉得公子给自己喝的水很是甘甜,比山里的泉水还有清冽甘甜。
这时,城门口方向传来来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杨明回头一看,却是几个兵丁正在殴打一中年百姓,其中一妇女正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看见这一幕,杨明最终克制住了将手滑向徐水仙玉颈下那一处深沟的冲动,也坚定内心的想法,抬头说道:“县城还是要去的。”
“什么!”
见杨明与徐水仙如此亲昵,白千和陈大鹞子也只好装作没看见,自觉地转过身去,可一听见杨明这句话,两人都惊讶地转过身来。
徐水仙也抬起头来,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睁得圆圆的:“公子!”
陈大鹞子直接说道:“不是,公子,我想了想,觉得白千说得也有道理,水仙嫂说得没准是真的,那县太爷很有可能真的没安什么好心。”
“公子,连我都相信水仙嫂了,你还不相信吗,你凭什么宁愿相信一个狗官的话不相信人家水仙嫂呢,更何况还是如此对你一往情深的水仙嫂”,白千也很是不解。
“我不是不相信水仙嫂,正是我相信水仙嫂的话,我才更要去县城,只是去县城的方式略微改变而已”,杨明说着看了看城门口依旧被守城官兵驱赶着的百姓一眼,说道:“民心可用啊。”
杨明始终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杨明让张员外进城开粮店的目的之一是张员外注意调查东乡县城的城防情况,而且不久前,他已经从张员外那里得知,东乡县现在的城防兵力加上三班衙役也不过百来人。
所以,东乡县对于杨明而言,简直是唾手可得。
杨明之所以没这样做,主要是考虑到占领一座县城会在大明官方引起多大的震动,到时候只怕自己会招来大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