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小染深吸一口气：“为什么不把他们葬在一起？你能给我讲讲他们吗？我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白清齐挤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只简单地解释道：“他们感情不好。”
感情不好到一起死而已。
这不算什么，如果北辰锦愿意，他会眉头都不眨地陪着她。
穆小染的唇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算是白清齐的自欺欺人吗？
沉默许久，穆小染这才开口。
“白清齐，其实你爱的人不是我对不对？”
穆小染定定地看着白清齐，那目光清澈，让白清齐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也许在北辰锦的坟前，他不会说爱上别人，哪怕这个别人是她的女儿，终其一生，他爱的人只有北辰锦。
穆小染轻声说道：“真的爱一个人的时候，找替身都是对这个人的侮辱。”
因为爱不可转移，不可替代。
活着的时候爱的人是唯一，若爱的人死了，还有怀念和思念。
白清齐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穆小染：“你的记忆恢复了。”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穆小染点点头：“你爱的是北辰锦，你觉得我是北辰锦吗？”
即便她是北辰锦生的，那也无法划等号，白清齐爱的人是去世的北辰锦，而不是站在他面前的穆小染。
“够了，你想说让我把你送回去，让你和唐少爵相亲相爱？”白清齐嘲讽道。
这永远不可能！
他不会爱上穆小染，但他可以看着穆小染怀念自己的爱人！
穆小染淡淡地说道：“我没资格要求你做什么，我只想说被爱原来是一件幸福的事情，但被你爱就是倒了八辈子霉！”
这么自私的爱，谁消受得起？
她想那时候北辰锦的心情也是这样吧。
“是她识人不清，看上了一个懦弱无用的男人。”白清齐不由红了眼睛，白清风哪里比得上他？
偏偏北辰锦对他死心塌地！
穆小染摇摇头：“爱上一个人，那他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
因为爱情像毒药，可以让人的智商归零，从此就盲目地崇拜那个人，毫无原则地追随他。
白清齐攥紧了拳头，低声警告道：“别说了，我不想再这里对你做什么！”
他不打女人，更不想在北辰锦面前打女人。
但他这一刻真的有打人的冲动！
穆小染是在说在北辰锦的世界，白清风是最厉害的男人，而他连棵草都不是吗？
是，北辰锦一辈子都没正眼看过他一次！
虽然事实是这样，但被人揭开伤疤又是另一回事儿。
白清齐是骄傲的人，他绝不允许他爱的女人不爱她，这比杀了他还难堪。
“你随意，你已经毁了我爸妈，让他们死在最美好的岁月，还会在意一个我吗？我本来就是不该出生的人，多活了这么多年，我很感激。”穆小染浅笑着，眼泪却沿着两颊滚落。
不过她敢确定唐少爵和北辰睿不会让她死的。
白清齐抿唇，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穆小染，一时间都找不到自己的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