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真的不是奴婢偷的,奴婢是冤枉的!”万春宫内一大清早便传来一阵悲戚的哭喊声。
只见裴贵妃两眼凌厉的坐在玫瑰椅上,一边恶狠狠的瞪着跪在面前哭的凄惨的夏荷,一边手里拿着一条沾满盐水的鞭子使劲的抽打在夏荷身上。
那鞭子本就是带着密密麻麻尖锐的钩刺,打在身上免不了皮开肉绽,又是浸过盐水的,所以没几下子夏荷便受不了了,一脸惨白,额头上的汗珠如豆子般打落在地上。
“哼,贱婢,敢说不是你偷的?这几日只有你在本宫身边伺候,本宫那最喜欢的金凤钗一直都放在梳妆台的内阁里,除了每天给本宫梳妆打扮的你,还会是谁有机会接近?”裴贵妃见夏荷还不承认,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鞭子又高高的举起来,“还在狡辩,看本宫今日不打死你!”
“啪”的一声,夏荷身上又挨了重重一鞭子,只是那鞭子好巧不巧的落在脸上,一道血淋淋的印子从眉骨处恐怖的延至到耳边。
夏荷来不及捂住脸上流血的伤口,因为接下来那一顿鞭子劈头盖脸的迎头而来,让夏荷根本没有闪躲的功夫。
“娘娘饶命啊,奴婢是冤枉的!”夏荷忍着身上火辣辣的疼痛在地上打滚的哀嚎着,“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求娘娘明察!不是奴婢偷的,就算奴婢死也不会承认的!”
夏荷的话让裴贵妃就如被挑衅了一般,抬步来到夏荷面前,怒色道:“真是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有胆量的丫头?不是死都不承认吗?那本宫就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本宫的鞭子厉害!”话落,手中的鞭子又要向夏荷挥去。
这时,康福海那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皇上驾到,婧妃娘娘驾到!”
裴贵妃一愣,急忙扔掉手里的鞭子,惊慌失措的跪下行礼道:“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南宫凌扫了地上一身伤痕累累的夏荷一眼,不悦道:“起来吧!”
没有料到皇上会突然过来,裴贵妃心里有些忐忑,试探道:“皇上……不知道您今日过来是找臣妾有事情吗?”
“哼,朕还没进这万春宫门口,老远就听见爱妃这宫里一片鬼哭狼嚎,大清早的就如此乌烟瘴气,爱妃能否给朕解释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南宫凌一甩袖子,懒得去看裴贵妃一眼。
裴贵妃心里如小鼓一般“咚咚咚”的乱跳,尴尬回答道:“皇上,这奴婢竟然胆大妄为的偷了您送给臣妾的金凤钗,臣妾好言相劝让她交出来,没想到这丫头嘴硬的很,一直都在撒谎狡辩。”视线落在遍体鳞伤的夏荷身上,似乎不解气道:“若是其他东西丢了也就罢了,可那金凤钗对臣妾意义重大,所以实在没有办法臣妾才想小小教训她一下的。”
谁知道夏荷却突然吃力的一步一步爬到南宫凌脚边,一身粉衣全是血迹斑斑,甚是冤屈哀怨道:“皇上,奴婢真的没有偷娘娘的金凤钗,莫说是偷娘娘的金凤钗,就是多看一眼奴婢也不敢。百合姐姐前几日因为身体不适所以便让奴婢过来照顾贵妃娘娘,奴婢连那金凤钗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那么贵重的东西更不知道娘娘放在何处,怎么可能去偷呢?”
“奴婢虽然卑贱,但是礼义廉耻还是懂得,所以裴贵妃就算要将奴婢屈打成招,这偷窃的罪名奴婢也不会认得!”夏荷一边泣不成声的说着,一边重重的在地上磕头道:“求皇上给奴婢做主,求皇上给奴婢做主。”
裴贵妃没想到夏荷有胆子在皇上面前叫屈,竟然还想倒打一耙?于是愤怒道:“好一个巧言令色的贱婢,竟然还敢在皇上面前耍花招?来人,掌嘴!打到她承认为止!”
还未等裴贵妃身后的宫女要对夏荷施刑的时候,坐在南宫凌身旁的苏慕言突然笑道:“这小宫女看着也真是可怜,啧啧,看看这原本秀气的小脸,却硬生生的多了一道疤,若来不及医治,恐怕以后这脸就要毁容了。”叹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女孩子破了相,以后可怎么是好。”
裴贵妃一听,冷哼道:“毁容又如何,这个贱婢既然敢偷本宫的东西,那么她死不足惜!”
南宫凌眉头一皱,“今日朕原本是想着多日没有见小皇子了,所以才让婧妃陪着朕一起过来瞧瞧,却没想到竟然生出这样的事来!裴贵妃,你现在连一个宫女都管教不好了吗?还是说,你对待下人一贯都是如此狠辣的手段,如果朕今日没有过来,你难不成想要屈打成招?”刚才裴贵妃的话,更是与苏慕言的体贴善良形成了鲜明对比,所以南宫凌对裴贵妃的冷漠狠厉有些反感。
“皇上先不要动气,既然这宫女挨了这样重的打依旧不肯承认,而贵妃姐姐的簪子又是确实不见了,这中间想必是有什么误会,不妨咱们先问个明白。一来呢,要是这簪子真的不是这宫女所偷,咱们也可以还她个清白;二来,既然那簪子对贵妃姐姐意义重大,咱们也要给她找回来才好。”苏慕言拍了拍南宫凌的手,随即又转头对裴贵妃笑道:“贵妃姐姐,你说呢?”
裴贵妃“哼”了一声,“既然妹妹这样说,那么姐姐我也没有什么话好说的!”
苏慕言点点头,视线落到面色惨白的夏荷身上,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奴婢夏荷。”因为身上受了重伤,所以夏荷说话有些吃力。
苏慕言对雪莹使了个眼色,雪莹立刻上前将夏荷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