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唐突了!”一个声音悠悠的传进屋里,竟带了几分幽怨的味道来,听得戚霏毛骨悚然,忙着就将被子抓紧,将自己牢牢的裹在里面。 又好奇的探着头往外瞧去。
她在怕什么?说起来,她也不过是幽魂怨鬼,她的来历更令人觉得可怖。
“你是谁?为何装神弄鬼?”戚霏故作镇定,扬声问着,声音中的颤抖依然泄露了她的忐忑。
“呵……”那声音带着几分笑意,道,“小姐多虑了,我只是来看望小姐,并无恶意。”
是姜明!戚霏怔忡间,就已经下了**去,简单的将外衫披上,疾步走到声音传来的地方,原是没有关合紧闭的窗户。
从窗户缝里吹进来的潮湿空气,拂到戚霏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爷,外面下了雨?”戚霏带着几分惊讶,忙着就将窗外推拉开,瞧见侧靠在墙边的姜明时,声音却渐渐微弱了下来。
姜明不曾料到戚霏会推开窗户,他正仰头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时不时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接着雨水,脸上的笑容当真是惊艳得令人难忘。
“咳……”戚霏正看得入神,却因嗓子突然发痒而咳了出来,忙掩住了唇,退回到屋内,扶着窗旁的落地花瓶,不住的咳着,真是焦急,咳得真是厉害。姜明见状,忙探身欲将窗户关合,却被戚霏伸手拦住,“王爷,你伤口不曾痊愈,不可淋雨,早点回去休息吧!”
她可是记得清楚,在她晕倒的前一刻,看到姜明的手臂上渗出鲜血来,若非救她时受了伤,就是扯坏了旧伤。
“无妨,都是小伤。”姜明不以为然的说道,“听闻小姐落水后生了病,所以过来看看!”
戚霏的心情复杂得很,她虽说听过姜明个恩怨分明之人,且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光明磊落的君子,但凭他将吴香怜推入湖中的举动,就让她有了莫名的快意,对姜明更是感激不已。
“多谢王爷的好意。”戚霏低音说道,“王爷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小姐客气了。”姜明打断了戚霏的话,理所当然的说道,“是小姐救我在先,保我平安无事,我自然也要救下小姐,更也会保小姐康健。”
救下姜明绝对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戚霏暗暗想着,若是他能将姜昊扳倒,更不是更快人心?他们两人之间是一阵沉默,不知还能再说什么。
“小姐很不愉快。”姜明侧头看着扶着花瓶而立的戚霏,面色忧郁,像是强压着怒火。戚霏也不隐瞒,“恩,不太愉快,长辈们不希望此事闹得两家不愉快,就当没有发生过。”
这本就是平常,晚辈间的攀比斗气远远不如两家人的关系和谐来得重要,身为戚家的一员,让她选择忍气吞声也不足为怪,但是不去追查吴怜香突然发难的缘故,却让她心中有气。
戚巧沉默再三,戚双更是从头到尾没有出现过,说是没有猫腻,她如何能相信,只是姜明身为王爷,怕是这种权衡过的事情做得更多,听到她的诉说,只能觉得她太过小气了。
“没办法,谁让吴太医的长子娶的是圣上最**爱的公主,我戚家虽位高但权不重,选择了忍气吞声。”戚霏像是抱怨似的,不等姜明发问,便絮叨的说了出来,但这话一脱了口,就再也收不回来了,顿时苍白了脸,瞧向窗外的姜明。
她刚才可是提到了皇家的事?这皇子婚姻之事岂是能由着她随意议论的?
“这桩婚事,可是真能看出,朝露是受**的?”姜明突的发问,令戚霏一时无言,“宫里的事情,的确很难看得清楚,但只要有些心,也不是看不明白的。”
圣上有多**爱这位女儿,是人人都看得出来的,尽管吴太医的位阶不高,其长子更是不在京城中当差,与朝露公主远居于他城……戚霏的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念头,快得让她几乎要抓不住。这样的**爱,当真是流于表面,也就是说朝露公主不过是表面风光,吴家没有从中占得多少便宜。
戚霏刚想要劝说姜明回去休养,但是一阵夹着雨水的风涌进了窗内,竟将屋里亮着的几根蜡烛尽数吹熄。被唬住的她轻呼之时,抓住身边的花瓶,却将花瓶带倒,连同着她整个人向一侧歪去。
“啊!”戚霏尖叫一声,本能闭上了眼睛,听到“咣当”一声,便知道这落地花瓶怕是摔成了碎片,她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可是身子晃了晃,但是没有安全感,忙着就抓住些什么来稳住自己。
她睁开眼睛时,竟发现自己抓住的是姜明的衣襟。
姜明弯腰将戚霏扶在自己的臂弯中,护住险些摔在花瓶碎片中的戚霏,他身上的潮湿雨气传递到戚霏的身上,惹得戚霏一阵面红耳赤。
“王爷,伤口又裂开了。”戚霏像着窗外昏暗的光线,立即就发现姜明的袖上又慢慢渗出红色的印迹来,登时面色发白,软着双腿就蹲到了地上,双手始终紧抓着姜明的袖子,迫得哭笑不得的姜明也不得不俯***去。
“无妨。”姜明笑着安持道,将手臂抽回,“我这就回去休息了!”
正当姜明起身欲要离开时,房门突的被狠狠的撞开,之前服侍着戚霏的丫头连滚带爬的就冲了进来,“小姐,发生了什么事?”
那丫头一进门就往**的方向瞧,哪里还有戚霏的身影,顿时吓得面无血色,像是大难临头一般。紧随她进来的则是守在外面的下人,他们一听到戚霏的尖叫,便尽数跑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