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让你回到我身边。”顾同的手紧紧握着矿泉水瓶,开口的时候脸色难看。
“无论我是不是会嫁给傅其深,我都不想耽误你了。我生过孩子,也掉过孩子,还坐过牢,且不说顾家人能不能接受我,你有那么好的前途,不能因为我耽误。”
思凉如同喃喃自语一般开口,浅浅吸了一口气。
继续道:“我知道你肯定在想,这五年间我为什么不对你说这些话?所以我现在很恨我自己,当初就不应该依赖你。”
思凉咬唇,眼眶通红。
顾同伸出指腹贴上了思凉的眼角,轻轻帮她擦了擦眼泪。
“都过去了。我不会这么想。”
顾同的眉心紧皱,他将思凉的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这段时间,抱歉,我做的太过了。但是现在东郊那块地,顾氏已经开发了,不可能再还给傅氏了,懂吗?”
顾同退了一万步在对思凉说这些话,眼神很真挚很真挚。
他的掌心有些渗出冷汗,在思量面前,他总是显得狼狈的。
思凉推开了顾同用力点头:“没事。顾同,你能不能,最后再帮我一件事?”
思凉蹙眉,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底其实是紧张的。
因为她已经伤害了顾同这么多次,现在刚刚冰释前嫌,她就又要求顾同,她不担心他不答应,只是担心给他徒增负担。
但是这件事情只有顾同能够做到。
“只要我力所能及。”顾同眼神平静,当他跟思凉冰释之后,觉得浑身都轻松了,这才是真正的他。
“有些事情我现在不能跟你解释,但是我想拜托你,帮我去附院查一下十五年前我父亲温文在附院的病例吗?”
顾同闻言,脸色微变,仿佛猜到了什么。
傅氏。
傅其深站在办公室偌大的落地窗前,脸色有些难看地看向窗外。
琳琅的案子今天开审,凌乔南代替他出席,基本上可以保证万无一失。
但是今天傅其深的心情很沉重,不仅仅是因为孩子没了,更是因为,思凉的猜忌和怀疑。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刚刚准备拨通顾延庭的号码的时候,下一秒,门被推开,顾延庭出现在了办公室放入门口。
他的手中拿着一瓶威士忌,和两个玻璃酒杯。
傅其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到顾延庭的时候,释然地够了够嘴角:“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话落傅其深朝着顾延庭阔步走了过去,拿过他手中的酒杯走到了沙发上坐下,顾延庭也随之走到了他身边打开瓶塞往傅其深的酒杯里倒了半杯威士忌。
“悠着点喝。”顾延庭知道这段时间傅其深的心情很抑郁,特意提醒。
傅其深自嘲地笑了笑,深邃如许的眸子里透露着隐忍痛楚。
他仰头一下子将半杯威士忌灌入了口中,烈性的酒,能让人在一瞬间醍醐灌顶。
“这段时间,顾同给你添麻烦了。”顾延庭深吸了一口气,真的觉得抱歉。
当傅其深听到顾同这两个字的时候,脸色瞬间沉了沉。
他抢过了顾延庭手中的酒瓶兀自倒了一杯在自己的酒杯里面仰头喝了一口。
“只要他不做绝,我也不会太在意。”傅其深如是开口,“只要,不触碰我的底线。”
傅其深的底线,是思凉。
一想到思凉,他的眸色便沉了沉,看向顾延庭的时候面色窘迫。
“阿庭,如果苏漾在你身边的时候每天对你是怀疑的,你会怎么做?”
傅其深意说出这句话,顾延庭瞬间就明白了。
“思凉怀疑你什么了?”
聪明如顾延庭,一下子就猜中了傅其深的心事。
傅其深咬了咬牙,仰头喝了一口酒:“十五年前老师的车祸,你还记不记得?”
顾延庭看着傅其深略微蹙了一下眉心。
“温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思凉难道还想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顾延庭对当年那件事情是熟知的,因为彼时的傅其深处境极为尴尬。
当时傅家因为不能接受傅其深放弃回到傅氏的机会而去温氏律师行替温文打工的事实,在那一段时间拒绝给傅其深任何经济上面的帮助,因此当温文去世之后,温氏律师行的重担一下子落在了傅其深一个人的身上,傅家不给他帮助,他一事件尴尬而落魄,走投无路的情况下,骄傲的他只能跟顾延庭借了一笔钱维持温氏律师行的运转。
“嗯。”傅其深的眉心沉重而不悦,“她竟然让人查了温氏十五年前的账,希望从此找到蛛丝马迹。她就是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