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谁说嫌我恶心永远都不会再跟我触碰一下?当初是谁连我睡过的被单都要扔掉觉得我很脏?”黎晚说话的时候声音是半带着一点颤抖的。
因为她是心底真的很不舒服。
白子阳是她心底的毒瘤,这两年慢慢地在拔干净,但是两年的成效在这一瞬间变得一点用处都没有了。
不是因为仍旧喜欢,而是因为极其厌恶。
白子阳闻言的时候垂眸。
他的脸上也全部都是雨水在拍打,他蹙眉看着黎晚,试图扯开刚才的话题。
毕竟如果要说以前的事情,他根本一点狡辩的资格都没有。
她说他错,那就是错。
他自己心底也清楚当初那十几年的时间里他给黎晚造成的伤害到底有多大。
黎晚甩开他的手臂起身的时候高跟鞋有些没有踩稳,她整个人往一边倒了一下,一下子就崴到了脚踝。
白子阳看到了她高跟鞋崴脚的样子,刚刚欲附身查看的时候,黎晚却立刻后退了几步附身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拎在了手里,冷冷地给他扔过去了一句。
“不老您费心。”
说完,她赤脚转身走进了雨里面,打算尽快打到车能够回酒店。
白子阳,她真的是一眼都不愿意多看见了。
但是白子阳就像是一块狗皮膏药一般,这一次怎么甩都甩不掉,他上前跑到了黎晚面前,在大雨中尽力大声让她听见。
“我送你回去。”
黎晚淡淡抬眸冷眼扯了扯嘴角:“你那辆坐过其他女人的车子,我不稀罕。”
黎晚直接绕开他准备离开,恰好这个时候面前经过了一辆出租车,黎晚立刻挥手,出租车停下,她立刻坐了进去,期间不浪费一丁点的时间,为的就是躲开白子阳。
出租车扬长而去,白子阳一个人站在雨里面的时候脸色略微显得有些难看。
他也仍旧在发烧,大雨的冲刷让他现在整个人都特别难受。
但是他却像是丝毫感觉不到一般,只是愣愣的看着黎晚离开的方向。
这两年的时间里,他不是没有想要去纽约再找一次黎晚。
当初傅其深可以把温思凉追回来,那是因为几个亲密的朋友之间都知道,他们当初都只是误会。
而他跟黎晚之间,一点误会都没有。
全部都是他在伤害。
深夜,维多利亚酒店。
黎晚一个人静静地窝在被子里面,整个人的状态都极差。
淋雨之后,黎晚开始剧烈地发起了高烧。
起初的烧还不算太过猛烈,但是这一次却是差点要了黎晚的命了。
黎晚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手机响她接听的时候声音都很窒闷。
那头是卓邵北的声音。
“感冒怎么样了?”
卓邵北很懂得分寸,他不会每天无时无刻不来联系你,这个男人很有智慧,他会给你相应的生活空间和私人空间,毕竟对于他们两人来说,那层窗户纸仍旧在。
卓邵北不说破,只是因为他觉得时间还早。
两年的时间,黎晚或许还不能够恢复过来。
“不好。”
黎晚难得的在卓邵北的面前撒了一次娇。
这样的黎晚很难得见到。
以前在纽约的时候,卓邵北陪着黎晚一起去做化疗,化疗那样痛苦的事情,黎晚上吐下泻的时候都没有大声地哭泣,只是默默地自己躲起来哭。
撒娇这种事情,在黎晚看来其实挺愚蠢的。
女人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一副傻子一般的样子去讨好男人?
但是这一次,黎晚自己却也撒了一次娇。
拜今天的白子阳所赐,她现在不仅仅是身体虚弱的状态,更加是精神脆弱的状态。
“卓邵北。”
黎晚开口喃喃叫了一声他的名字,“我好难受。”
“联系温小姐,让她陪你去医院。”卓邵北指定的计划总是相对来说是天衣无缝的。
他这个人做事的严谨程度在黎晚身上更加是表现出来了,他不希望黎晚受到一丁点的伤害。
“一开始我没有告诉思凉是担心她无意中会说漏了嘴让白子阳知道,但是……我今天见到白子阳了。”
黎晚这句话一落地,她明显的感觉到了大洋彼岸的男人心情的改变。
即使看不到,也感受得到。
“你先睡觉。”出乎意料之外的,卓邵北这一次根本就没有详细地问下去。
因为他知道,只要深究,那就是等同于揭开黎晚的伤疤。
“睡不着,我头好痛。我有些后悔回a市了,我早就应该知道,a市纵然大,但是该遇到的总是会遇到的……”
黎晚是真的后悔了,她宁愿什么都不要,什么事情都不要去做,也不愿意遇到白子阳。
不是担心自己会动容会痛苦,而是那个人带给她只有痛苦。
那种难受的感觉,就好比告诉过了四十度却无能为力。
黎晚喃喃地跟卓邵北说了很多话,说到最后她自己却睡着了。
那头的卓邵北听见了那头她平稳的呼吸声之后镇定了不少。
第二天下午。
黎晚又睡了十几个小时……
但是这一次,当她醒过来的时候,却发现房间里有些异样。
黎晚略微蹙了一下眉心,她睡了十几个小时的时间,甫一睁开眼睛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懵了的状态。
眼睛里面也有些朦朦胧胧地看不清楚。
此时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在了她的身旁,修长的手指握着一个玻璃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