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吃点什么吗?”
白子阳看到桌上被她捣鼓地乱七八糟的饭菜,心底想着她肯定也没吃进去多少,于是问道。
但是黎晚却开口:“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刚才明明锁了门。
白子阳笑了笑,从身上拿出了一张结婚证放在面前像是炫耀一般:“我给护士看了我们的结婚证,她就知道我不是闲杂人等了。怎么样,你老公是不是很聪明?”
黎晚闻言并没有露出愤怒的表情,而是看着白子阳手中的结婚证略微有些出神。
两年前她来纽约之前把结婚证放在了白家的客厅里面,同时也放了两份离婚协议书,一份是她已经签好字了的,一份是留给白子阳签字的。
黎晚看着这本红色的本子略微有些出神,她讷讷地从白子阳的手中接过,打开来看的时候看到的是本子里面有一张照片,红底白衣,五年前她跟白子阳去民政局登记拍照的样子。
那个时候的黎晚还是一头长发,因为白子阳喜欢。
而白子阳显然是一副很不情愿呆在镜头前面的样子,脸色极为难看。
黎晚还记得当时民政局的人说很少看见新郎来登记结婚的时候摆臭脸给新娘看的,但是当时的黎晚却只是笑笑,是真心的笑,当时她觉得只要能够呆在白子阳的身边就已经足够开心满足了。恩他结婚算是她的幸事。
现在想来,黎晚真的是觉得自己卑微地可以。
“还给你,这张结婚证书我不需要。”
黎晚几乎是把手中的结婚证书仍还给了白子阳,一眼都不想多看到。
白子阳却是伸手摸了一下黎晚柔软的头发,笑道:“你当然不需要,你那张还在市我们家里面。还有那两张离婚协议书,我已经撕掉了,放心。”
白子阳又露出了那张纯良无害的笑脸,几乎是让黎晚没有抬头去直视他的眼睛。
黎晚也不去理会白子阳,起身就走过去掀开被子开始准备睡觉。
自从手术之后她就开始特别特别地嗜睡,整个人每天都是昏昏沉沉的,但是这样对于伤口的恢复会比较好。
黎晚躺在枕头上面,故意背对着白子阳,白子阳也不去打扰她,只是开始收拾黎晚刚才自己吃饭留下的残局。
白子阳在心底还想着:看,这样的男人哪里去找,还会做家务了。
白子阳就是这样性子的人,纵然黎晚对他现在一点都不好,但是他总是乐观地过分。
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黎晚知道白子阳没有睡觉,她蓦地开口,却将白子阳吓了一跳,因为白子阳以为她早就睡着了。
“你跟我爸之间,有什么约定?”
黎晚开门见山,这是她这一个小时之内辗转反侧的原因,她浅浅地倒吸了一口凉气,觉得自己一口气窒在心口,不问的话,她今晚肯定都睡不着了。
白子阳原本倒在沙发里面看报纸,一副休闲娱乐的样子,还在心底想着这样的画面实在是太美好了。
她睡觉,他看报纸,很有家的味道。
但是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的味道和黎晚蓦地响起来的冰凉的声音却让白子阳一下子回到了现实当中。
“你说什么?”
白子阳假装听不见的样子,伸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耳垂,打了一个哈欠。
“我快困死了,你别跟我说话。”
白子阳是故意不想听见黎晚说的话的,于是便想要装作听不见的样子。
但是黎晚却是又开口:“你在我面前就不能够不装吗?”
这句话是很严肃很痛苦的口吻,让白子阳是真的不敢再装下去了。
他略微沉默了一下,声音显得有些沉吟。
“没什么约定,我来纽约之后跟你爸才见过几次?哪有什么约定?”
白子阳故作轻松一般地拉过了被子开始想要睡觉,心底其实却是烦闷地一点睡意都没有。
“白子阳。”
黎晚忽然间转过了身来,眼神清明直接地看着白子阳的眼睛,炯炯的目光里面是黎晚的鉴定。
“领导,在!”白子阳仍旧想要用开玩笑这一招蒙混过关。
但是黎晚这一次却是不依不饶。
自从思凉跟她说了白子阳跟她父亲之间的约定之后,黎晚的心底便一直有些忐忑不安,倒不是因为白子阳要离开,而是因为觉得奇怪,白子阳为什么要跟她父亲做出这样的承诺?
“你就不能正经一次?在我面前不要总是像个孩子好不好?”
黎晚比白子阳大了四岁,原本男人就比女人晚熟,而白子阳敲又是这样性格的人,因此黎晚经常会觉得白子阳像是一个孩子,而她像是一个姐姐或者说的难听点就像是一个老妈子一样照顾着他。
其实黎晚是个很保守的人,她从一开始就特别地排斥姐弟恋,但是自从遇到白子阳之后一切自己定下的规矩都被打破了。
“你想让我怎么正经?我在做某些事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白子阳这句话意味深长,他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试图扯开话题。
他上前走到了黎晚的面前,坐在了黎晚的被子上面,附身靠近黎晚,一个吻即将要落在了黎晚的唇上,但是下一秒黎晚便立刻别开了自己的脸庞,眼神厌恶得看着白子阳。
“给我一句实话就这么难吗?在我的印象当中你可不是一个喜欢撒谎的人,就算当年你爱着陆迟迟养着陆迟迟的时候,你也是对我坦诚相待的,那份坦诚,现在想想真的是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