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少爷,针盒不见了!”
“不是不见了,是我送了人。”
“见针如见七少爷,这针盒怎么能送人呢。”
“这事不用再提,林管家你下去吧。”
泡过药浴后的绪祥,黑发披在肩背,发梢还在不停滴水,他也不管,随头发自然风干。
此时的他,不像在人前那样,冷着一张万年不变的脸,而是满脸平静,似乎还偶现温和。
来到书桌前,绪祥打开堆积着的书信,一封封展开看过,有的搁置在一旁,有的在上面圈点几下甚或写几行字,然后放进书橱上一个小匣子里。
待书信处理完毕,绪祥问:“奶娘,有没有有舔羹?”
门外有人应声:“有,老奴这就端过来。”
没一刻,奶娘敲门而进,把一碗甜羮放在桌上,一边嘱咐:“七少爷先少喝点,否则该吃不下饭了,要实在想喝,饭后过个把时辰再喝。”
“没事,”绪祥端起碗,用勺子搅动舔羹,和奶娘说着话:“我在葛家已吃过饭。”
“七少爷,恕老奴多嘴,”奶娘斟酌道:“七少爷是不是把针盒送给了葛家六小姐。”
绪祥叹气:“奶娘,这事已然这样了,多说无益。”
“老奴不管江湖事,老奴记得,当年王妃将针盒交给七少爷时,嘱咐过此针传男不传女。”
“奶娘,要是当年将此针传给八妹,就是她双腿残疾,也能拖到我和大哥赶到,不至于死的那么惨。”
“七少爷将针盒送给葛家六小姐,是不是将她当做了郡主?”
“我也说不清。”
此时的葛凯琳,正翻来覆去看着手里小巧的针盒。
哇,这就是传说中的飞针呀,江胡神器原来就是这副摸样呀,不就是一个方铁盒子。周身刻着龙不像龙,蛇不像蛇的东西,似乎还有点壁虎影子的怪物,也没什么神秘呀。
按下机关。盒盖无声地弹开,里面整齐码着足有上百根细针,看起和绣花针没什么两样。
葛凯琳拿起一根针对着灯光仔细看,这才发现,这针和绣花针还真不一样。
针尖处有倒刺。就像她前世见过的膨胀钉一样,钉进去容易,拔出来可得费一番功夫,这针扎进人身,要是像一般针那样拔出,非得硬生生扯掉一块皮肉。
观察盒内四壁,盖子内侧面似有一条条凸起,不仔细看,还以为是画上去的平行条纹,用手抚摸。是一排细沟,对光照看,细沟宽度刚好可以够一根针容身。
将盒子倒扣过来,盒子底部跟盖子内侧模样相似,只是条纹稍微密实一些。
盖好盒子,葛凯琳看到铁盒身上一个细小的凹槽,绪祥说过,不是千钧一发之际,千万不要触摸这凹槽,否则很容易误伤。
水珏松一口气:“哎哟。六小姐,您总算给盖好了,奴婢给您收起来好不好?”
葛凯琳点头:“嗯,把那几根甩针拿来我看看。”
水珏小心翼翼将针盒收进梳妆台暗屉。拿来几根状似织毛衣钎子的铁针,长度只有葛凯琳的手掌两倍长。
这不就是前侄儿玩的飞镖,只是要细些,尖端较钝,大概是怕初学者误伤自己或他人。
“哈哈,”葛凯琳笑道:“往后你们可要离我远点。以你家六小姐我指东打西的方向感,还真不知这甩针会甩到哪里去。”
正在笨拙地学织线衣的水月,放下手里已被蹂躏得变了颜色的一片针织样物,甩甩发酸的手腕,道:“六小姐放心,奴婢们会一直守着六小姐,伤了奴婢们没事,可千万不能伤着六小姐您自个儿。”
呃,这很有可能,葛凯琳无语。
娘亲为什么不让自己学绣花,就是因为自己手眼不协调,绣花等于自虐,顺带虐人。
看来,练习甩针之路是路漫漫而修远兮,嗯,坚持。
“六小姐,您看,奴婢这字写得怎么样。”水珏性子活泼,一蹦一跳地拿着张纸过来问。
这是她白天写的字,还没有给葛凯琳检查过。
“噗,哈哈哈。”葛凯琳还没说话,刘耕家的刚好进来,和水月已笑出声。
葛凯琳也笑:“比前几天有进步,最起码,今天能看出写的是字。”
水珏不服气:“六小姐能坚持每天练五禽戏,奴婢也能每天坚持写字,等奴婢写出好看的字,看谁还会笑话奴婢。”
葛凯琳调侃水珏:“我家水珏有志气,将来肯定会是个大才女。”
根据各自的特点,葛凯琳给身边的人分了工,不擅长的就要多加练习。
水月不喜欢针线,她偏偏要水月负责针线衣物。
水珏好动,她让线儿负责笔墨,磨练水珏的耐性,同时还要顺其天性,陪自己玩耍。
自从要水月和水珏寸步不离葛凯琳,吴丽梅把刘勤家的也拨给了葛凯琳专用,负责葛凯琳的饭食和日常杂物。
第二天,练过五禽戏,飞过甩针,在丫环满院子找不知飞到哪里去的甩针之时,葛凯琳揪住乐不可支看热闹的葛凯文,伸手:“二哥,我的书在哪里,二哥是不是忘了买。”
妹妹脾气虽好,可有时也会恼羞成怒,脸上笑意来不及收敛,葛凯文赶紧回自己屋,边走边说道:“二哥怎么会忘了妹妹的大事,昨天没把书给妹妹,是怕妹妹熬夜伤身坏眼,妹妹你先回屋歇着,二哥这就拿给妹妹。”
葛凯琳看书很杂,最喜欢看些传奇游记传记之类的书籍,当然,做为吃货,美食书籍也是她的最爱。
每得一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