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怕,我只是听人家这么说而已,又没说不去。”童浩鹏最听不得人家说他胆小。
俩人已经站在乔家坟场边上,李凌志率先进坟场:“既然不怕,咋还站在那儿,进去呀。”
“你不是也没进去吗。”童浩鹏还是有点迟疑。
“你再不过来,我可就自己进去了啊,你在这儿等着。”李凌志继续往前走。
“谁说我不进去,你瘦胳膊细腿的,没有我,你要出个事可咋办。”童浩鹏心一横,也踏进了乔家坟场。
以往两人也不是没想过进乔家坟场,可是不知为啥,只要两人一说起这事,就感觉身后似乎有人盯着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心照不宣地,俩人来这么长时间,近在咫尺的地方,却一直没有成行。
今天状态还好,没有被人盯着的感觉,而且上面催得紧,李凌志决定,无论如何今天都要走这一趟。
越往里走,童浩鹏离李凌志越近,等看到坟头时,童浩鹏整个身子几乎都靠在了李凌志身上。
李凌志站住,叹气:“实在不行你就回去吧,还没等你被吓死,我先会被你累死。”
童浩鹏傻笑:“嘿嘿,我是有点怕,不过我不回去,进都已经进来了,要是真有鬼,这会儿走也来不及了。”
李凌志耸肩:“那你就好好走路。”
“嘿嘿嘿。”童浩鹏笑着和李凌志拉开了距离,也只有一步远。
“你把东西拿出来。”李凌志却突然站住说。
心不在蔫的童浩鹏,一个没防备,整个撞到了李凌志身上,李凌志支撑不住,俩人一起摔倒,滚进了坟堆丛中。
等俩人费劲巴力地爬起,衣服裤子被荆棘挂破了几个洞,脸也被刮伤,血珠从被刮出的口子渗出。伤口一阵一阵地抽痛。
“阿嚏——,阿嚏——,阿嚏……。”李凌志一个接一个地打喷嚏,身子也开始发抖。
童浩鹏比李凌志好点。只是打了几个寒战,嘴里嘟囔:“邪门了,咋突然这么冷呀。”
“少废话,快点把东西拿出来,开始干活。”李凌志催他。
“行。早干完早回去。”童浩鹏的手伸进口袋,掏出一张牛皮纸。
“噗通。”李凌志突然脸朝下扑倒,没有了动静。
“凌志,你咋啦?”童浩鹏蹲下,将李凌志的身子翻过来。
等看到李凌志的脸,童浩鹏愣了一下,立马抱起李凌志就往坟场外跑,手上的牛皮纸掉到地上他都没有注意到。
李凌志牙关紧咬,脸色铁青,身子冰凉。紧缩成一团,还在不停地抖索。
童浩鹏一路紧跑,一会儿抱,一会儿背,一刻也不敢歇地冲进了保健站。
看见李凌志的模样,代医生也吓得不轻,从箱子里翻出厚棉被,除脑袋露在外面,把李凌志捂了个严实。
才是初秋季节,这个时候根本还用不到厚棉被。
“你俩这是去哪儿胡闹了。咋冻成这样。”忙活停当,代医生问童浩鹏。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本来还好好的,他突然就成这样了。”童浩鹏的气还喘匀乎。说的话断断续续。
“你总得告诉我他刚才去哪了,或干了啥事,我也好找原因对症下药呀。”代医生急道。
童浩鹏犹豫了下才说:“我俩好奇,进了乔家坟场,才看见坟堆,他就这样了。”
代医生皱眉:“你俩胆子咋就这么大咧。又都不是小娃子了,就是好奇也要看地方。”
童浩鹏低头盯着李凌志,任由代医生训斥,忽然惊叫:“呀,他这咋抖得越厉害了。”
“坏了,这是要发高烧了。”代医生掀开李凌志身上的棉被。
李凌志的身子越发紧缩成一团,有了抽搐症状,代医生吩咐童浩鹏:“你躺在他身边抱紧他,掐他的合谷穴,尽量让他放松,我这就给他配药。”
明明知道病人会发高烧,可还没发烧的时候,是不能强制用退烧药的,何况在这缺医少药的偏远山村,这个时候能做的,就是将伤害降低到最小。
童浩鹏依言而行,侧躺在李凌志身后,整个将李凌志包进自己怀里,双手跟李凌志的双手十指相握,同时两个大拇指掐着李凌志的合谷穴,一条腿垫在李凌志身子下面,另一条腿插进李凌志两腿间,双腿缓缓用力,试图使李凌志的腿慢慢伸直,以免李凌志转筋。
转筋,也就是身子僵硬的意思,有些病人因为抽搐时转筋,病好以后,身子某些部位永远处于僵硬状态,给生活造成很大麻烦。
想要通过动手术改善,却不是谁都有钱做得起这个手术,也不是你有钱就一定能治好的。
代医生配好药的时候,李凌志的身子已经开始发烫,身子倒是有了些许放松。
谁知打了退烧针后,李凌志的体温不降反升,用酒精擦也没用。
代医生当机立断:“不行,你得赶紧送他去公社医院,去益村也行,益村的王医生比公社医院的医生还厉害,不过就是得过旱地山,背着他爬山太费劲。”
童浩鹏有点懵,央求代医生:“麻烦你把我师傅找来。”
“行,你等着。”代医生匆匆跑了出去。
绪向阳跟着代医生跑进保健站的时候,肩膀头上坐着绪涅,绪向阳是直接从地里来保健站的。
路上绪向阳已经听代医生说了咋回事,一进保健站屋子,绪向阳立马把绪涅放在地上,吩咐童浩鹏:“我先背着凌志上山,你去找你大师傅,咱三个人轮流背凌志,去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