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另一扇病房的门,韦子轩背着身站在窗前,从他脸颊侧面升腾而起的烟雾笼罩着他的背影,看起来那么虚幻和不真实?
“她醒了吗?”迷蒙的声音似乎来自天际,那么空灵和飘渺。
“嗯。”乐啸天想假装淡然,虽然心中从未让古蓝朵走失过,但从名义上,他贯着别人未婚夫的名头,而眼前这个男人,虽不知他有多爱她,但她心中有他?所以,那份理想中的淡漠,一经出口,还是带着几分的责备,“到底怎么回事?”
韦子轩身子一紧,暗哑的嗓音发出深深的自责,“是我害了她。”
乐啸天猛然一愣,没想到韦子轩这样直白,而这个结果明确到不需要解释任何过程,就足以让人愤恨。
“是你让人给她下的mí_qíng_yào?”
乐啸天的双拳不由自由地握了起来,青筋战战地彰显着主人的愤怒。他希望他说“不”,他希望其中另有隐情,韦子轩一直是他心目中的英雄和偶像,而偶像的形象容不得抹上半丝污点。
韦子轩咬了咬牙,木然点头,没有辩解,就连答案都简单到只有一个字,“是。”
“为什么?”在得知事情的真相前,乐啸天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爆点,但他很清楚,离他爆发的那一刻已为暡欢唷?
“为了……合同。”
没有人看到,韦子轩面部的挣扎和纠结,还有那滴血的心,他知道,这样说的后果是什么,乐啸天不会轻饶了他,但似乎是一种下定决心的期盼,期盼ròu_tǐ的痛苦能替代内心的搅痛。
“你无耻,”乐啸天几步上前,生硬地扳过他的身子,恶狠狠地揪住他的衣领,“韦子轩,我真的错看了你,相当初就不该放任古蓝朵和你在一起,你这样对她,简直是人面兽心,qín_shòu不如。”
狠狠的一拳挥了上去,韦子轩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躲闪的意思。
他脸颊上迅速爆起一片红肿,血顺着他的唇角流了出来。乐啸天反而愣了神,他没想到韦子轩会一动不动,连躲也不躲,凭他的身手和心智,这一拳无论如何也不会打在他的脸上。
韦子轩像个木头人一样,让人怀疑那片红肿只是一个假像,而他突然失去了痛感一样,他只木然地看着地面,似乎在期待着他下一拳的来临。
这算什么?默认自己的罪行,还是良心发现,在为难以挽回的过错赎罪,只是,无论他怎么做,对于已没有生存yù_wàng的古蓝朵来说,有什么用吗?
惊愕渐渐被鄙夷所代替,乐啸天不再对韦子轩抱有任何幻想,他亲口承认的事就不会有假,这个一向决断英明的男人怎么会舍得往自己头上泼脏水?
眼看着这个从小到大让他无比崇拜的男人,此刻却渺小卑微地让他看不起,下流无耻到让他恶心,所有的厌恶堆上面颊,乐啸天阴森地质问,“你的合同到手了吗?”
韦子轩的面颊明显地抽搐了一下,想到谢思雷,他的下颌不由得紧紧地缩在一起,刚刚乐啸天那样的一拳,他同样想打在谢思雷的身上,只是若这样一暤目煲饽芙馊ス爬抖湫闹械纳送矗他情愿打死他,情愿为她去做牢,但恐怕一切都是于是无补?
合同?他凄然一笑,淡淡应道,“是。”
“好好宝贝你的合同,别忘了,那是拿她的命换来的,你最好期盼她没事,不然,我会让你血债血偿。”乐啸天在他的耳边阴冷地说。
这一刻,没有兄弟友爱,没有骨肉亲情,有的只是彻头彻骨的仇恨和厌弃,一个为了金钱失去人姓的男人,一个为了事业不惜一切的男人,纵使他的光环再辉煌,始终不能让他苟同,纵使他为家族争得了再多的利益,他再也不能视他为兄弟?
话已说尽,再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乐啸天拔腿就走。 [
“啸天,”韦子轩突然出声唤住他,“我求你件事。”
“我不会再帮你做任何事。”乐啸天头也不回地拒绝,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更何况他伤害得还是他最心爱之人,从今以后,两兄弟就是陌路人,他又怎么可能再帮他。
“请你带他离开这儿,给她幸福。”韦子轩高声请求,颤颤的压抑的语调,听不出是悔恨,怜惜还是其他的什么?
“你觉得你还有资格这样说吗?”乐啸天慢慢扭回头来,他用无比憎恨的目光挑衅地看着他,难道他还认为自己有指手画脚的权利吗?纵使听起来是为了古蓝朵好,但不过是亡羊补牢的怜悯,不过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叵测居心。
韦子轩幽幽的眸子更加暗淡无光,声调更加低沉,“我想请你代为补偿她,带她离开这儿,是最好的疗伤办法。”
乐啸天蹙紧了眉头,虽然从情感不愿接受韦子轩的提议,但从理智上讲,他说的也许正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是,自己有能力带她走吗?
乐啸天的思绪,从韦子轩身上转移到自己这里,竟然也是这样的困惑和两难?如果能带她走,也不必等到今日?
“我会拼全力帮你打理夜总会,尽快把少川扶持起来。”韦子轩早已看透了他的顾忌,“只是白小姐那里,怕是要辜负了?”
这似乎是个最好的解决方案,但乐啸天依然迟疑地看着韦子轩,近来发生在他身上的种种,让他不得不疑虑万分,“你真的只是为了补偿?不会有什么野心?想把乐家的财产也一并收入囊中吗?”
韦子轩苦笑了一下,“我没有那么大的胃口,也没有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