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宣讲会就到此结束。”女总监最后说道：“散会！”
散会之后，黄元广立刻站起来和蒋文睿作别，之后他慢慢地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回走。
“我觉得咱们来这儿真就是来凑热闹的！”蒋文睿缓过劲来之后，说道：“就和昨天的大众公司一样。”
“别说那些丧气话！”魏林答道。
出了会场不久，蒋文睿就看到王豫文也在往回走，看来，王豫文昨晚虽然雄辩滔滔，却也一样没有通过面试。
“今天晚上手机记得开机哟！”王豫文笑着说道：“这核电集团现在正在兴建很多个核电站，以后要是进去了，会较快地升为高层，比起在那些已经稳定的企业，上升空间要大很多！”
“俺们仨昨晚上把手机放在枕边，受了一晚上的手机辐射，一个短信都没收到！”蒋文睿说道：“老王收到短信了没？”
“没呢！”王豫文很爽朗地说道：“真要是收到短信了，估计我也就不会来这儿参加宣讲会了。”
“这些企业真的有这么好么？”蒋文睿问道：“这么大的会场都是站满了人！”
“不好说，可能是要好一点吧，但是应该不至于像说的那样了不得！”王豫文想了想，答道：“就像咱们当时考大学的时候，总认为咱们学校咱们专业有多么好了不得，直到现在咱们快毕业了，你不觉得，咱们学校、咱们专业其实也就这样吗？”
“我可一直没觉得咱们学校、咱们专业有多好！”陈龙江好像不以为然：“我高考考数学的时候最后一两道题都没有遇到什么障碍，却有一道三角函数的送分题竟然没有做对，理综的物理有一两道大题在交卷的时候才突然想起解法，导致我少考了三十多分，才报了咱们学校。不然，我才不会来咱们学校呢！”
“好汉不提当年勇！”王豫文安慰着说道：“其实你想一想，咱们真要是当时高考正常发挥，或者超常发挥，去了清华，又怎样？那就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了吗？”
“恐怕不是吧！”王豫文自问自答：“有太多的名校学生，其实一辈子都默默无闻，一生最大的成功就是高考的成功，仿佛一下子超越了社会所有的阶层，走到顶端，然而，之后的下半辈子一直在走下坡路。他们人到中年、老年之后唯一可以夸耀的，就是自己年轻的时候曾经属于一个所谓的优秀集体，不管是大学也好、单位也好，但自己其实并不是这个集体优秀的主要原因，而只是这个集体中优秀个体近距离的旁观者而已；这些人只能靠把自己依附于这个优秀的群体，才能找回那种已经失落多年的优越感。而我们的舆论总是喜欢统计，把一些个体的功劳算在集体身上，就好像是，我们宿舍楼的一个人中了五百万，结果却说成是我们宿舍楼中了五百万，最后造成一种好像我们每个人都中了五百万的认知假象一样。你想想看，如果自己从事的，不是自己非常有天赋并且喜欢的专业，那么基本也就决定了自己一辈子的默默无闻，所以，只要是自己过得去，在哪儿不都一样吗？别人身上那些光鲜靓丽的身份、名头其实和你自己没什么太多的关系，你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更近距离的旁观者而已。”